第四十一回 塵埃落定終有時(第1/3 頁)
“你就是五郎的那位魅使?”
“回陛下,草民正是五郎的魅使。”
“你叫他五郎?”
“草民乃是他的老師。”
皇帝冷哼了一下,繼續試探:“你要進獻決劍碎片?”
“只要陛下肯放了五郎。”青君看著皇帝。
“都說……”皇帝饒有興趣的繞起圈子來:“你們魅使擇良主而事,都有慧眼識珠的本領。”
青君沒有答話。
“你看中了五郎能有這個本事嗎?”
青君抬起頭,嚥了一口口水,回答:“回陛下,五郎有心懷天下的本事。”
“如何看來?”
“心懷天下者,不以犧牲一人祭天下,更不以天下祭一人。”
“你指桑罵槐啊。”皇帝笑了笑,拿著帕子咳了兩聲,繼續說:“那真到了山河破碎時,要一人祭天下呢?”
“那便是君主自己。”君主站在群民頭頂,慷慨就義也該打頭名。
“大膽!”墨硯呵斥了一聲,青君又伏地叩頭。
“不必。”皇帝抬了抬手,青君又坐起來。
“朕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才敢冒著被五郎視為叛變而來進獻的。”
為了一位明主。
眼前的皇帝越可怕,青君就越覺得要讓明主活下去。
哪怕是讓她從此失去秦愚和無憂的信任,她也要讓明主活下去。
如今的皇帝,是非不分,公道已無。
“決劍碎片在哪?”
“在這。”青君把秦愚藏在放佛像的那個屋子裡的決劍碎片偷了出來:“陛下送五郎回到桓王府後,草民進獻此物。主持公道,嚴懲惡人,皇陵是天下之主共棲之地,不當有惡人前去攪擾。”
“你什麼意思?”
“她毒害了王妃,如今也只有五郎能救她。”
這時青君不知為何,竟然流下了淚水。
她擦了擦臉龐,繼續說:“對苦海女下手,且眾目睽睽光天化日!她已經瘋魔了。”
皇帝一直沒說話,青君也沒有再搭話。
一直過了將近三個時辰,青君在蜷龍殿跪了三個時辰後,終於有桓王府傳來的訊息,秦愚到家了。
她鬆了一口氣,卻聽到皇帝說:“長公主秦躍,品行不端,牝雞司晨,加害親眷,謀害太子,屢教不改又毒鴆苦海女,血債累累,朕屬實慚愧,當下革去其陽華長公主之位,散其僕人,充賣田宅,沿街請罪,幽禁長思庭,不得人探望,不得人接觸,如若不然者,株連九族,連輩充賤籍。”
青君離開時,皇帝說他捨不得殺她,五郎會不會怪他。
“生殺大權都是天下之主的,五郎怪不怪卻不是天下之主能拿定的。就像民心一樣,都在百姓的眼裡心裡,他們跪拜,他們歌頌,卻無法左右他們心裡真實的想法。
君與主不同,君住在天下,主住在宮殿。”青君笑了笑,又補充:“或者是更大的宮殿。”
總之不是天下。
“那你是臣嗎?你以為你是臣嗎?”
皇帝的話不絕於耳,青君卻沒有回答。她是個只能看見靈魂流動的瞎子,但她的心卻一點也不模糊,她比這些耳聰目明的人要清楚的多。
所謂君臣不過鏡花水月,秦愚要的是天下,青君要的……
她要的是什麼?成為天下之主的左膀右臂?
可天下之主真的是秦愚嗎?
他真的想當這個天下之主嗎?
秦愚回到桓王府時也是被抬進屋裡的,他強撐著身體吃下一碗粥,可那一小碗粥也像蛇一樣在他縮小的胃裡蠕動,蠕動的他全給吐了出來。
不得已,只喝了兩碗水,便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