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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東陽門外的高府？……這麼說，長恭你是……&rdo;阿徒納突然跪下，&ldo;小的這些年有眼不識泰山，請殿下海涵！&rdo;

這架勢一出，蕭子莫和其他人都傻了眼。小乙居然也跪倒在地：&ldo;據聞文襄皇帝之四子，六年前也入軍支援邊塞，便是長恭你吧！小人們平時冒犯，請殿下恕罪！&rdo;

小乙一說，營帳內的兵士們哪個還站得住，全都嘩啦啦跪在了地上。

蕭子莫乾瞪眼，這是幹什麼？

&ldo;哥哥們請起！起來起來，我同大傢伙同吃同住的，怎麼突然都那麼生分了。我現如今在軍中，只是普通侍郎，大傢伙哪個不是馳騁沙場的勇士，為保家衛國立下汗馬功勞。長恭實在受不起大家這麼大的禮，都請起來。&rdo;

將地上的兄弟們一一攙扶起來，蕭子莫這番話倒也讓大傢伙露了笑容，安了心。

她九歲入軍，如今十五，這麼些年一起摸爬滾打，生死與共的戰友，哪裡有什麼貴賤之分。

分別前的夜晚，慕容紹宗特許高長恭和同營的兄弟一起喝酒。

這老頭兇是兇了點，據說和斛律將軍還是對頭，不過這種時候，倒是開明得很可愛。

第15章 團圓

還是一輛馬車，載著蕭子莫，劉管先生和翠娘，碾過鄴城街道上的被春雨打濕的青石板。時隔六年，還是送別時的城牆，還是精雕細琢的東陽門外的鳴鳳牌坊。

街道邊的油鹽米鋪還是如她那天離開時的一樣，門前的顧客熙熙攘攘，老闆或者老闆娘有一下沒一下擦著自己的店門和櫃檯。浮世偷閒，悠然閒淡。六年光陰，再看到這些熟悉的場景，似乎時光流轉，宿世輪迴，似真，似幻。

那日，也是下雨。但不如今天這般溫潤。

這雨似是翠孃的眼淚，是喜悅的。

&ldo;好了，別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rdo;劉先生喝了一口邊塞帶回來的酒，說起了自從進了鄴城後就哭啼不停的翠娘。

&ldo;什麼……你，你就只許自己不停喝酒，不准我，不准我開心下嘛！&rdo;翠娘吸著鼻子抽泣。

&ldo;我喝酒那是禦寒！要不是靠這個，邊塞每年冬天那鬼天氣，寸草不生的，我的老寒腿怎麼熬？&rdo;說著，劉先生開啟酒壺又喝了一通。

&ldo;哎呀！我說你少喝點！我看你哪裡是為了取暖，都已經喝成癮了，一身邋遢，看看哪裡還有教書先生的樣子！酒鬼！！小心喝死你！&rdo;

&ldo;哦我是酒鬼，你自己呢？本身是個鄉婦，現在是個潑婦，還是個徐娘半老的潑婦！！&rdo;&ldo;哈？！！&rdo;翠娘瞪圓了眼睛，習慣性地已經開始撩起袖子準備要把瘦得皮包骨的劉先生撕了的情狀。

&ldo;好了好了，先生和翠娘都為長恭受盡了苦楚！是長恭的錯，我沒有好好照顧兩位……你們要怪就怪我……&rdo;

一見蕭子莫又是道歉又是行禮的，奶孃和先生心照不宣得立馬冰釋前嫌，把她攙起來坐好。

&ldo;公子公子，好了好了，我和劉先生開玩笑呢！你一路來都是看著外面一言不發的，我和劉管還以為公子你在傷心呢！本逗逗你，公子你倒是當真起來了哎呀，全是你家先生不是，是不是是不是？&rdo;翠娘一邊說一邊還踹了對面的劉先生一下，真讓蕭子莫忍不住都偷笑了起來。

&ldo;嘖……是是是，是老朽我年紀越長心眼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