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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輕程居然好好的?
他又抬手看了看錶,已經過去了48個小時。不要說孕婦,哪怕是受過正規訓練的打手,如果砸不開窗戶也撬不開鎖,也沒有幾個不瘋的。
這個陷阱的微妙之處便在這裡。
如果隨便扔一個人進去,告訴他沒有食物囚禁48小時,那絕大多數人都能撐的下來。
但如果一個人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困住,並不知道會不會有救,什麼時候會有救,那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酷刑。
那麼個小丫頭片子,人還沒有肚子大,居然活得好好的?
陸知遠找的這個幫手,還真有點用處。
這樣想著,他吩咐秘書去準備一些補品。門肯定是進不了的,但樣子還是要做的。
陸知遠重回陸氏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正趕上陸父做壽。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陸知遠如今都要做出個孝順來。於是提議說要大辦。
陸知行有意挑撥二人,於是在餐桌上重提舊事。「請戲曲演員來表演的事情就交給弟妹吧。聽說弟妹是專業的,所以懂行?」
陸知遠臉色一黑就要放筷子。
沈輕程也聽出來了。專業的不是她,而是朱言。陸知行裝成記錯的樣子,故意把這樁他們夫妻間的舊恙提起來。
於是她扯了扯陸知遠的袖子,也不否認,仍是一臉喜氣。「好嘞,我去給爸挑一出極好的麻姑上壽。」她對著陸父笑。
有什麼要緊。陸知遠為著他造過的孽付出過代價。她心裡有稱,不需別人言語。
回去的路上陸知遠問她,「你要去挑戲嗎?陸知行只怕會去找你。自從我上任以來,我們還沒有單獨和他打過照面。」
「去。」她答應的利落。
有什麼不敢去的。打贏了仗,自然是要去和對方叫板的。既有當日囚禁之仇,如今也該壓壓他的威風。
「好,我陪你。」陸知遠笑,伸手握了握她。
車窗開了一點,風吹進來,吹動了車內的桂花香。
都知道陸總的車如今不讓別人坐,不讓別人開,也從不用香氛。因為陸太太總是折當季鮮花夾在空調風口處,春有茉莉,夏有百合,秋有金桂,冬有臘梅。
四季往復,無論成敗起伏,總有花香。
陸知行來京劇院的路上一直在想,沈輕程會挑什麼人來給他唱今天這齣戲。
他以為會是極好的大青衣,唱麻姑上壽。但剛進門,遠遠便聽得臺上曲調不對。
離得近了,慢慢看清檯上居然是一個老生,聲音高亢地唱著《打龍袍》。
陸知行抬了抬眉毛,居然是孤王酒醉桃花宮。
「孤王酒醉桃花宮,韓素梅生來好貌容。
寡人一見龍心寵,兄封國舅妹封在桃花宮。」
這老生唱的不錯,咬字歸音上頗有些李宗義的味道。一板一眼,韻律悠揚。
伴著那曲調,沈輕程寸把長的紅指甲一下一下點在面前的小几上。她眯著眼睛半躺著,腦袋隨著拍子輕輕搖晃,好一派舒坦恣意。
「老爺子做壽,你選這齣戲,罵誰呢?」陸知行輕笑一聲,順手摟上女伴的腰,揚了揚下巴,態度散漫。
沈輕程這才緩緩睜眼,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沒有答話,反而側身去看陸知行身邊的女伴。
那女孩年紀不大,眼中帶著天真,也帶著精明。十八九歲讀藝術學院的時候就被陸知行養在身邊,呆了四五年了,如今是陸知行身邊最受寵的一個。
沈輕程眯縫著眼睛,漫不經心地看看她,慢慢抬起手摸了一把那青春白嫩的臉頰。嫣紅的指甲落在上面,更顯鋒利。
「這是我小嫂子啊?」她的聲音帶了一絲戲謔,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