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父母(第2/7 頁)
她從槐樹上摸到淺淺的刀痕,那是大師姐和溫麗妃最後一場爭執時,砍伐而出——
可大師姐不在了。
所有的困擾,都能得到解答。
滾滾熱淚淌到手背上,花又青全都明白了。
為什麼醒來後的“大師姐”,會間歇性地讓他們感到陌生?
因為她軀體裡就是溫麗妃的魂魄。
只是大師姐留了一絲記憶魄在身體中,沒有分離出,才能讓溫麗妃“完美”地融入……大師姐永遠是那個如母親般的姐姐,對她們這些師弟師妹們都如此,更何況自己的親生妹妹?
可是大師姐又做錯了什麼?
她為什麼要死去?
花又青抱住小槐樹,哭不出聲音來,只撫摸著那道小槐樹上的刀痕,臉蹭啊蹭,就像幼時抱著大師姐撒嬌。
童年中,無數暗影重重的舊夢中,那些光怪陸離、被烈焰燒身的恐懼中,小小的花又青脫掉鞋子,三下五除二地跳進大師姐的被窩中,貼著大師姐的身體發抖;清水派再貧窮,也總有大師姐想辦法為幾位師妹師弟貼補些肚子——
眼淚浸透小槐樹樹身上的刀疤,花又青俯身,劇烈嘔吐,只覺胃中翻江倒海,卻什麼都嘔不出,空空蕩蕩,好像只能嘔出一顆再不能向大師姐撒嬌的心。
恍惚間,她好似又置身永安城中、那客棧的破籮筐下,餓得肚中滿是枯草幹竹蓖,靜靜地等待著被人砍掉手腳、拿去吃掉。
一雙瘦到皮包骨的手,掀開了蓋在她頭頂的竹筐。
冷冷白雪落下,花又青睜開死灰般的眼睛,看到一張清瘦卻溫和的臉。
大師姐小心翼翼將她從竹籮筐中抱出,摟在懷中,嘆氣:“這孩子,可真輕啊,怎麼只有這麼點兒肉?”
“跟我走好不好?你想不想修行?姐姐能教你,但可能要吃些苦。”
……
花又青額頭抵槐樹,咽喉中如吞刀片,她抬手,撫摸著樹上疤痕,哽咽。
“大師姐,青青不怕吃苦。”
……
寒鴉驚枝。
等到花又青無聲哭到脫力,傅驚塵方抱了她回小院。
青無憂留在雙生臺中,此刻他已恢
復大好,本欲前去,又覺不合適。兄妹之間,相互依偎,正是親情濃郁的好時刻,他若去了,當真不合適。
只目送他二人遠去,風悽悽,吹散花又青裙襬,露出下面的長褲一角,乾淨利落,和傅驚塵衣衫下的長褲同色,像同塊布料裁剪出。
修道的女子平時少不了打鬥,為方便,衣裙下另有褲子和綁腿,同男子無異。
大道面前,無分男女。
大愛亦不分。
如今花又青難過到快要斷氣,傅驚塵也不顧忌,什麼在外面不能與她過度親密……統統拋之九霄雲外,抱她飛速入室內,將人放在床上,施咒起溫水,輕聲問她,要不要泡一泡。
或許會好些。
花又青點頭。
傅驚塵沒看,站在庭院外,默然看院外皎白梨花如雪,紛紛落,皺眉。
小白鴿銜來信件。
他拆開。
仍舊是清水派來信,信中講,大師姐已經知道花又青跑出來、來玄鴞門中找傅驚塵的事情,現在正大發雷霆,一發不可收;二師兄在其中斡旋,正試圖說服大師姐。
另,東陽宗又派了莫傳聲過來,不知道她想做些什麼,狗狗祟祟,一直在暗中觀察二師兄,該不會是相對二師兄不利吧?
注:除大師姐外,二師兄是花又青最親近的人了,無論如何,都不要讓旁人傷害大師姐和二師兄。否則,花又青一定會崩潰。
……
聞聽房內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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