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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言語的秦隊長這時突然轉過身來，他盯著黃三道：&ldo;你剛剛說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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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隊長說：&ldo;你剛剛說剃髮黑斤人插到魚之後也吹叉子，跟九槍八一樣是麼?&rdo;

黃三點頭說：&ldo;是咧是咧!沒想到秦隊長也喜歡聽這些!&rdo;黃三樂不可支，他瞟了兩眼郝班長之後又碰了碰我，&ldo;俺再給你講個更有意思的事。俺們在剃髮黑斤人的營地上吃到了一種答抹哈魚，這倒沒啥新鮮的。新鮮的是，聽剃髮黑斤人講，這魚產於江中，卻在海裡邊長成。說是每年春天江河解凍的時候，小魚崽子跟著流冰入海，在又鹹又淡的水裡邊長得嘎嘎快。等到立秋以後呢，它們又逆著水回來，雌魚追著雄魚下洩的百沫子……&rdo;

這時秦隊長突然停住了爬犁。我再放眼觀察四圍，已然身在燒鍋甸。這爬犁在冰天雪地裡還真是個&ldo;金不換&rdo;‐‐用黃三的話講。郝班長把方老把頭留下的生肉分給五隻獵犬，片刻的工夫它們就將生肉席捲一空。秦隊長看了看天色，說：&ldo;估計傍晚的時候咱們就能趕到小西天山寨了。&rdo;

郝班長把酒壺遞過去，說：&ldo;秦隊長，咱們這次再去小西天可跟上次的情況不同，你不是再考慮考慮，現在敵我不明，我是怕震江龍和九槍八有啥行動，咱們在人家的地盤那可是隻有吃虧的份!我覺得要不咱們先回城裡再做打算，咋樣?&rdo;

秦隊長喝掉兩口燒酒：&ldo;現在是緊要關頭。要是咱們拉來大隊人馬，震江龍他們肯定有所懷疑，說不定以為咱們要剿了他們的綹子，你也知道，我軍正在大力剿匪。萬一雙方都摟不住槍火，那事情可就真的砸在咱們手裡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火麟食盒就在山寨，咱們必須再鋌而走險一次，查清震江龍和九槍八的身份。&rdo;

我說：&ldo;秦隊長，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讓黃三到城裡到警備連報個信，咱們做兩手準備。假如咱們在山寨裡出了差池，外頭的人馬也好接應……&rdo;

&ldo;不行!那怎麼行?絕對不行!&rdo;秦隊長粗暴地打斷了我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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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隊長如此強烈的反應讓我驚訝不已，就連郝班長和黃三都面面相覷起來。秦隊長看到我們三個都張大了嘴巴，似乎覺出了自己的失態。他擺了擺手說：&ldo;我的意思是，如果黃三走掉，震江龍和九槍八會有所懷疑，跟他們打交道咱們必須處處小心。&rdo;

秦隊長說完之後，我的心裡突然漲滿了一種強烈的情緒，連帶著胳膊上的傷口都隱隱作痛。那一刻，對秦隊長的懷疑在又佔據我的心頭，我大膽地猜測：秦隊長如此決絕地不讓黃三回去報信，是不是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而他根本不就不是什麼警備連秦隊長?!&rdo;

這個想法讓我揣揣不安。對於秦隊長來說，他要弄清的是震江龍和九槍八的身份，還有那隻火麟食盒的來龍去脈;而對與我，還要加上一條，那就是秦隊長和刀疤人、九槍八之間的關係，他們都用左手使槍顯然是破解這個謎團的關鍵。於是我試探著旁敲側擊：&ldo;秦隊長，我在想‐‐刀疤人和九槍八都用左手使槍，還有裘四當家說火麟食盒是要交給九槍八，他們會不會從前就認識?&rdo;

郝班長聽到我這麼說，突然深深得咳嗽了幾聲。他晃了晃酒壺，說：&ldo;這酒勁頭還挺，大。&rdo;

秦隊長盯著我和郝班長愣了愣，然後手指突然下移向兜裡摸去…&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