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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剋制自己不去想起,她也無法否認,
那是一段無法複製的他們有且僅有對方的時光。
那一點一點的累積,在很多自己並沒有意識到的時光裡,療愈了自己太多的痛苦與辛酸。
他大概也被這氛圍觸動,閉上了眼睛。
她偷偷睜開了眼,忍不住微微轉過頭去看他。
男人的側臉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溫和又鋒利,都是她喜歡的樣子。
挪不開眼。
想著他應該也不會察覺到,她看得越發光明正大,肆無忌憚。
自己都沒意識到她那上揚的嘴角。
這一刻,曾經是她夢寐以求的安穩的幸福。
她盯著他的臉,正想得入迷,男人突然睜開了眼。
直接對上了她的。
眼裡促狹的笑意不能再明顯。
教堂裡面太安靜了,她也不敢出聲解釋,只好把頭轉回去。
陸虛懷注意到了她的耳朵紅了。
看著她無聲的笑了笑。
聽完禱告出來接近黃昏,橙黃的光照在兩人身上,愜意舒適。
兩人沿著河堤散步,影子被拉的老長。
來來往往的都是老年夫妻,都是在飯後出來消食。
兩人看到長椅上坐了個老奶奶,以為她是一個人,過了一會兒看見一個老爺爺朝她走來,手裡還拿了杯奶茶。
走到她身邊,說了些什麼,雙手把奶茶遞給她。
奶奶笑得像是十八歲時剛剛談戀愛的少女般。
林若谷看著有些動容。
八十歲時還能有十八歲那時的戀愛心情,真是人間難得。
陸虛懷朝她看過來,她不禁想:
如果當初兩人在一起,會不會也會有那些期許。
兩人的步伐都挺慢,都挺享受這難得的放空時刻。
「日子還長,林若谷。」他突然說了一句。
她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有風吹過,她就當把回應藏在了風裡。
「我們可以慢慢相愛。」
後一句也被他藏進風裡。
只有他知道。
走到快盡頭,她才發現他是帶她來坐輪渡的。
兩人買了票,等了一會兒便上了船。
兩人上了二樓。
此時天差不多已經黑了,在船上能看到這座城市無數鱗次櫛比的大樓,霓虹燈閃爍,不少地方燈火通明,整個城市寂寥又繁華,無數人帶著夢想與野心流浪在這裡不同的角落,破碎與重塑構成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夕城。
她看著無數的高樓,又想起了早上的紅磚綠瓦,歸屬與排斥共存,她好像有點融入了這個城市,即使現在還在最外圍。
一點點的接納感讓她格外感動與安心。
十月的晚上氣溫是有些低了,輪渡上風也不小,頭髮被吹得四處飄,臉也被風颳得有些生疼。
她扒在欄杆上,有些貪念這短暫的失重,不想離開。
陸虛懷在她後面,也沒阻止,靜靜看著她。
他能感受到她此時的心情應該是亢奮的。
難得放縱一次。
「我真的很開心,今天,謝謝。」
她轉過頭來,長發拂面,她用手把它們撥到一邊。
笑得格外自由,心裡壓抑的某些情感彷彿被釋放,在無邊夜色中格外動人。
陸虛懷看著她一時有些恍神。
這是兩人重逢以來她唯一毫無負擔的笑容,真正的發自內心的那種笑。
像當年一樣感染他。
「林若谷。」他靠近她,語氣格外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