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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珩的大哥王瑜，剛進京的時候就分得了一座府邸，是前襄帝做太子時住過的，名曰&ldo;祁華府&rdo;，於是，就從家裡搬了出去。三弟王琳從小嬌生慣養，一向起得晚，因此，今日早飯，就只有公公、婆婆、二兒子、二兒媳四人坐在一起吃。

飯桌上，王堅因了谷山的事，對著夜行又是一頓安撫。夜行今天還算給面子，雖然沒說什麼，但小嘴兒總算忍不住上揚，微微帶了點笑意。王堅暗鬆一口氣，又問了康帝的病情，夜行便如實說了。

&ldo;雖可以湯藥勉強維持著，再能堅持個把月也不好說。但一旦再染小疾，那就金石難及，即便大羅金仙，也無力迴天了。&rdo;

王堅心中竊喜，卻繃著麵皮不動聲色。他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叮囑幾句，然後就命人備好馬車，讓他夫婦二人，趕緊跟著宮裡來的太監，進宮去了。

今日進宮，氣象又與昨日分外不同。馬車離著宮門還有一箭地呢，路旁守候的宦官們便已迎了上來，簇擁著馬車進了宮門。夜行和王珩下了車，剛入二道門，在二門內久候多時的皇后，在宮婢攙扶之下，又一路小跑過來迎接。

&ldo;先生神藥！陛下服用後效果甚佳，昨夜只咳了三回，覺也睡得穩了。今日早起還用了半碗稀粥，氣色好多了。&rdo;

皇后臉上發著光，望著夜行，眼裡洋溢著希望的光芒。

夜行面無表情，點一點頭，延著昨日的路線繼續往正陽宮走。

皇后似有難言之隱，欲言又止，追著夜行走了幾步，猶豫道：&ldo;先生，陛下用過粥水後，又睡下了，此時睡得正沉。&rdo;

&ldo;嗯。&rdo;

夜行點點頭，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

皇后面有難色，搶先幾步攔住了夜行，強調道：&ldo;陛下正睡得沉……&rdo;

夜行一皺眉，冷厲的目光截斷了皇后的後半句話。

夜行冷冷道：&ldo;然後呢……&rdo;

&ldo;這個……&rdo;皇后倒吸了一口涼氣，猶豫了片刻，還是下定決心繼續說道，&ldo;陛下自患病以來，心情煩躁，休息的時候尤其受不了別人打擾，時常會因此降罪。所以，本宮覺得先生還是先在偏殿休息片刻，待陛下醒了，再行問診吧！&rdo;

夜行看著皇后，臉上明明什麼表情也沒有，但卻莫名給人一種悠遠冷傲、高深莫測的感覺。

夜行冷笑一聲，道：&ldo;鄙人行醫的規矩‐‐&l;不看貴病&r;，但凡給我看了的，就不是&l;貴人&r;。我為你家看病，本來就已是看在我夫家的面子上，破了我多年的規矩。娘娘既然如此堅持，那反倒省了我的麻煩，我也樂得清閒。&rdo;

皇后聞言，忍不住渾身一抖。恍然憶起兩年前，雨夜之中，她於東街醫館外跪求半宿，方求得先生開門的場景。

皇后放軟了聲音，祈求道：&ldo;本宮自是知曉先生的規矩，只是陛下乃萬金之軀，若真發龍威，本宮也擔待不起啊！&rdo;

皇后一再堅持，讓夜行真的生氣了。她將臉一沉，冷笑一聲，拂了拂袖子，冷冷道：&ldo;擔不擔待得起，是你們的事情，同我並不想幹。&rdo;

說到這裡，夜行加重了語氣，大聲命令道：&ldo;把路讓開！&rdo;

皇后又是一抖，卻見夜行已經甩開她，帶著人競自往正陽宮去了。

第78章 醫難

夜行一行四人來到正陽宮大殿門口，被守門小宮女又攔了一攔，這才進得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