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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大堂外圍觀聽審。
證人到京的第二天。刑部正式開堂,主審官是刑部右侍郎何鑑。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邢昭,太常寺卿兼翰林學士張士禎。工部給事中曹酌安。以及吏部左侍郎焦芳到堂旁聽。
堂外人頭攢動,堂內衙役手執紅黑水火棍兩排分立。左都御史戴珊和大理寺少卿劉巖側坐於何鑑左右。
一切準備停當,何鑑看了看年已七十許的戴珊,戴珊不言不笑,板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啪!
何鑑重重一拍驚堂木:“帶人犯杜宏,秦堪!”
杜宏和秦堪被衙役從堂側帶出來,二人站在大堂正中。
二人身陷牢獄,但並未革功名,是以不必在堂內下跪。
何鑑生得一張國字臉,目光清正無邪,凜然生威。
“杜宏,你可知罪?”
杜宏蒼烈一笑:“老夫無罪。”
“弘治十七年臘月十五,紹興府十三名織工被打殺,可是你指使衙役所為?”
“絕無此事,恰恰相反,老夫那一日在為他們而向蘇州織造局的督辦太監王朋請命。”
“你為他們請什麼命?”
“紹興織工被蘇州織造局盤剝,內務府原定二兩銀子一匹絲綢的工錢,層層剋扣之後,落到織工手裡的往往不足二錢,致使織工度日艱難,家小難養,民怨難平,織工亦是老夫治下百姓,百姓受苦,老夫不得不為他們請命。”
何鑑大喝道:“一派胡言!那日你帶著衙役去王朋的官驛,分明是為了鎮壓鬧事織工而去,本官已取得在場之人的證詞,杜宏,勸你不要在公堂上謊言狡辯,否則本官必讓你明白王法森嚴!”
“老夫絕無虛言,若有一字不符,願受天打雷劈!”
旁聽審案的巡按御史邢昭忽然嘿嘿冷笑:“公堂之上講的是證據,賭咒發誓若有用,還要大牢法場做什麼?杜宏,枉你當了這麼多年的父母官,審了那麼多的案,莫非犯人發個誓你便恕其無罪,當堂釋放?”
一旁的劉吉黨羽張士禎,曹酌安彷彿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同時笑了起來。
靜立杜宏身旁一言未發的秦堪忽然盯著三人冷冷道:“你們是此案的主審官?”
三人笑聲一滯:“…………”
“既然不是主審官,你娘在你小時候難道沒教過你,不分場合亂插嘴是要被扇耳光的麼?”
三人瞪著秦堪的目光頓時噴出憤怒的火焰。
何鑑冷冷地掃了三人一眼,道:“三位大人,本官奉旨主審此案,公堂之上只認律法,不講人情,爾等與本案無關,旁聽則可,請勿喧譁,三位還請自重。”
三人碰了一鼻子灰,滿腔怒火無法發洩,只好狠狠剜了秦堪一眼,悻悻地坐了下來。
何鑑咳了兩聲,剛待繼續審案,卻聽得公堂外一道尖細的嗓音大喝道:“太子殿下駕到——”
堂內眾人神情一凝,急忙站起身正衣冠準備迎駕。
秦堪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中浮起幾分暖意和感動。
朱厚照終究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朋友。
堂外圍觀百姓早已跪滿了一地,朱厚照穿著黑色團花錦袍,在劉瑾,張永等人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進了刑部公堂,接受眾官員跪拜。
何鑑猶豫了一下,道:“今日臣主審陛下欽定大案,殿下來此似乎不妥,還請殿下……”
朱厚照趁人行禮時朝秦堪擠擠眼,然後板著臉道:“本宮剛才手裡抱著一隻波絲貓,是從西域色目人那裡買來的名貴品種……”
何鑑滿頭霧水:“恕臣愚鈍,殿下此話跟案子有關係嗎?”
“跟案子當然沒關係,但跟本宮有極大的關係……”
“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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