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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口便呼:「來人!救命!」
一邊死死扒著車夫的臂膀,一邊高聲叫喊。
但苦於巷子太深,無人應會,竺蘭漸漸地有些心冷,咬牙,俯身去一口咬在車夫的肩膀上。這一口是用了力氣的,尖銳的牙齒幾乎刺破了車夫的面板,他吃痛地嘶嘶叫喊,分出一掌去抵住竺蘭的額頭,將她腦袋反掌扣住撞在車馬的車門之上。
砰一聲,竺蘭撞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一雙如玉筍般的細嫩臂膀,還扒著他死死不肯撒手。
車夫便冷笑道:「夫人,我勸你好自為之,一會兒侍奉得貴人得意了,還怕以後不能飛上枝頭麼!」
誰要飛上枝頭!
竺蘭腦袋暈著,卻氣急不已,喝罵他:「賊人,速將我放下,否則便別怪我了……」
竺蘭天生嗓門細弱,便是威脅恐嚇,也不能讓人感到絲毫害怕。
於是那車夫冷笑了一聲。
見他仍然不為所動,竺蘭深知,若一直再這麼扒他臂膀,咬他,終是徒勞無功。眼見馬蹄奔得愈來愈快,而車夫還在不斷用鞭子抽打馬臀,再這麼下去,他將自己徹底引入了無人之地,便一切都晚了。
竺蘭咬咬牙,拔下了頭上簪的一枚垂珊瑚紅珠卻月薇靈簪,手掌抵住鴿血般顏色的紅珊瑚珠,尖端朝向車夫,她銀牙緊閉,眼眸忽露厲色,便如同對曾經那個輕薄無恥的金牙漢般,朝著他的肩膀奮力刺了下去!
本有更好的下手地方,那便是頸部,但恐將一擊致命,背上人命,竺蘭終是不敢。
好在這個地方,也足夠令車夫吃痛,鬆了手裡的馬鞭和韁繩,急急地剎住,竺蘭因為馬車的去勢收之不及,整個人便如同皮球般骨碌碌地從車上翻了下去,肩膀幾乎直墜於地,俯衝而下,整個骨骼似都為之擊碎般疼痛。
但她只滾了三四圈,便停了下來,而那車夫,卻捂住受傷的肩膀,盡力去夠韁繩,任由那馬車載著他呼嘯而過,離自己愈來愈遠。
竺蘭吃痛,從地面勉力爬起,緊緊捂住了受傷的肩膀,面色慘白如霜。
膝蓋撞在了冰冷堅硬的青磚上,也磕腫了,她踉踉蹌蹌地起身。
此際,天色已暮,鉤月上懸。巷子裡的風清冷,呼嘯如箭。
遠遠地傳來道道交錯的狗吠之聲,但細聽,還隔得很遠。
這個時辰這個地方,想必是不會有什麼人來的,竺蘭暗暗地想。
但她想錯了,就在她艱難地爬起身,好不容易,用自己傷重的身子挪動了半步,忽然之間,巷中竄出了一群人來,他們張牙舞爪地拎著哨棒,便如同蜈蚣般游出深巷岔路,竺蘭愕然之間,已被堵死了去路。
方才臨危不懼的勇氣,隨著自己的重傷已被抽去了大半,她的身體感到一陣疲軟,腦袋一陣發昏,彷彿立即就要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她聽到無比下流粗俗的話從他們口中說出。
「就是這個婦人?」
「生得美貌,就是屁股小了些,胸脯小了些,過瘦了些,也不知道騎起來怎麼樣。」
「貌柔骨酥,當然讓人若仙若死哈哈,速速綁了送給爺享用就行了。」
竺蘭捂肩痛斥:「無恥!你們這幫淫賊,小人,惡徒,我會去府衙告你們的,讓你們全部蹲進大獄!」
「呵呵,居然還嘴利!我稀罕!」一人扛起了哨棒,吹了個口哨,便大喜道,「兄弟們,擒了!左右是個破過瓜的,我騎一回爺也不會知道!」
「是!」四五人肅然道。
他們伸出魔爪,獰笑著朝竺蘭奔來。
竺蘭託著發重昏沉的腦袋,又瘸著一條腿,傷著一隻肩膀,跑不動,幾乎兩步就被捉住了,吃痛的肩膀被人扣住,一把帶了過去,她便像沒了線的木偶,被隨意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