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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也道:「說到底還是要怪我,沒看出那楊氏不安好心,一開始就應該不讓她進門的,可惜大老爺當時真是昏了頭了,也不聽我的,連老太君的話也不聽,這才招致此禍。後來我們也讓人去查了,得知她原先竟是個妓,也沒什麼父親和丈夫,那個下獄要問斬的男人,也被人劫走了,倒像是什麼山賊團夥故意欺詐上門來作案一般!實在是氣死人了!」
不過高氏嘴上這麼說,心裡頭卻未必覺著氣。二房三房的都不覺著氣。
畢竟這二十多年以來,孟春錦打壓二房三房,魏新亭為了個楊氏,沒少給他們擺臉子看,都不是什麼好鳥,如今垮了,也怨不得旁人不唏噓一番。
魏赦環顧了一遭,又道:「也不見三老爺。」
廳上之人再度沉默,未幾,突然聽到一道暴喝之聲:「魏赦你休要猖狂!」
只見魏明則沉著臉,腳步如疾風而來,死死盯著魏赦。
他被發配到莽山,挑了半年的糞便,好不容易回來了,他發現自己得了病,不管做什麼,只要離開了澡盆,就覺著自己渾身髒臭,一股糞便臭味。這些都是拜魏赦所賜!
再看魏赦旁側,同樣面露困惑的竺蘭,魏明則不知為何,那口火竟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老太君皺眉道:「夠了,都入座吧,往事休得再提。」
老太君發了話,魏明則自是不敢不聽,氣得不輕,卻仍然坐了下來。
這時,下人開始佈菜。
一道道精美佳餚上了桌,離了竺蘭掌廚的魏家廚房,似乎還留了許多的人才,燒出來的飯菜鮮香可口,令阿宣和朱果兒垂涎不已,竺蘭攔不住阿宣,但朱果兒牙還沒長兩顆,只能喝米糊,包括宜然的兒子,也只能用些米糊,老太君立刻會意,又讓廚房去給兩個小重孫準備了米糊和奶。
有老太君坐鎮,這裡有恩的有仇的,都鬧不起來,就算裝,大家也要裝出個其樂融融出來。
但是沒過多久,下人又猶如一陣穿堂風颳了進來,這一次,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老、老太君,太、太子殿下來了!」
眾人一怔,頓時全部停箸。
宜然更是,驚掉了手中為孩兒喝米糊的湯匙。小孩兒嘗不到美味了,又被瓷湯匙掉落碗中的聲音驚動,頓時哇哇哭了起來,宜然忙垂目去哄,小孩兒哭得愈髮帶勁兒,怎麼哄也哄不好了,宜然咬了咬唇,對老太君道:「奶奶,我想先離開。」
老太君還未點頭,朱又徵已大步邁入了廳堂,身上攜了幾片碎花碎葉,教風一掃,胡亂地撣落在地。
他的目光一瞬之間便攫住了宜然,和她懷中所抱的,他的孩兒。
朱又徵漸漸能夠體諒幾分武烈帝,因事到臨頭,他一樣無法忍受自己的孩兒流落在外。何況,魏三的丈夫只是區區一個主簿,還不及魏家堂堂江寧萬戶侯,能給他的孩兒什麼樣的人生?朱又徵皺起了眉,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面貌顯得極其不自然的宜然,那一瞬間,幾乎想衝上去,質問她當初既然明知有孕,為何一個字都不對他吐露?那個時候,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得以脫身!
宜然低垂著螓首,不知為何,眼眶竟慢慢地紅熱了。
她不知道在她的婚姻還好端端的,丈夫也不算差,她自己已決定平平穩穩地過日子的時候,太子殿下又出現做甚麼?她心裡只只有一個念頭,太子一定是來同她爭奪她的兒子的!她決不能讓他得逞!
「祖母。」
宜然又開了口,對老太君求助。
老太君得知宜然的事之後,當時大怒,氣急攻心,但這麼久了,也漸漸地沉澱了下來,太子有負宜然,對不起她,這是事實。縱然太子殿下是儲君,但魏家這口氣,已忍得太久了。當下老太君也對朱又徵沒好臉,正要說話,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