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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再過片刻,魏新亭或是要將竺氏送來綠蕪別院,飲了酒後,竟感到腹內猶如火滾。令朱又徵皺了漆眉。
他自被立為太子以後,已有一妻一妾,幸御的女子不計其數,倒是少有這般火灼之感。
怪異。朱又徵彎了唇,想道。
天色已昏黑,近侍宦官將屋內的銀龍引燃,便伺候在旁,低聲道:「殿下,人來了。」
他微微挑目,示意殿下,是否立即將人召來。
朱又徵拾起了酒盅,微笑道:「讓她下碗麵來,孤腹中飢餓。」
「奴這便去吩咐。」
宦官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宜然聽說要下面,整個人都猶如被打了一記悶棍,都傻了。她在家裡是長房的嫡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裡做過這等事啊!她連切個蔥花都不會!
本就不是自願來,這會兒愈加抗拒,恨不得掉頭便去,可那老閹豎的一雙辣目灼灼如狼,直勾勾盯著自己,教她好生畏怯!這人是太子跟前的近侍,又無法得罪,宜然的氣焰到了這裡,早已不剩什麼了,不敢承認欺君之罪,只好怯怯懦懦去下面。
她哪裡會煮麵?勉強弄熟了而已,還因為水放得太多,麵條撈起來時,鍋裡還有足足一大砂鍋的湯,女婢們外頭候著瞧不見,宜然定了定神,又害怕讓人看出破綻,只好用鍋勺舀出一碗湯來。嘗了嘗,淡了,於是往呈面的碗裡又加了一把食鹽一把辣子,最後撒上切得大小不一的蔥花,用砂鍋蓋捂了,弄成羞於見人的神秘珍饈,心裡七上八下地跟隨著老閹豎前去。
路上行得磕磕絆絆,生怕那老閹豎看出端倪,咬了咬唇,心頭惴惴。
老閹豎在寢房外停了,問裡頭動靜,便聽一道淡漠清冷的嗓音傳出:「入。」
於是老閹豎對宜然使了眼色,教她按照先前教的伺候太子殿下,宜然不經人事,懵懵懂懂的,胡亂一點頭,就進去了。
閹豎在身後闔上了門,她驚嚇地回頭看了眼,屋內只剩下燭火的光芒,微微跳動著,宜然聽到男人放下了瓷盞的清脆動靜,便是一聲,「過來。」
她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將煮好的面放在朱又徵身側食案上,謹小慎微地屏住了呼吸。
朱又徵平靜地打量著宜然,露出微微訝色,很快拂去,便伸足下榻,彎腰揭開了食案上的砂蓋,看了一眼已經坨了的銀絲面,這一眼以後,便挪不開視線了。
宜然的心像兔子上躥下跳的,偷覷他神色,見他凹眉,更是害怕。
朱又徵沒說話,皺眉取了一旁的銀箸子,夾了一片綠菠菜,入口。
太子一舉一動都彰顯著貴氣,但這菠菜入口之後,他便知道,這麵條不用吃了。算是他從小到大從未吃過的難吃。
他只是輕輕揚了眉,便一副已飽足之態,看向宜然:「為何以紗覆面?」
宜然的心又砰砰跳了起來,孟氏交代的,席上太子已見過了她,雖可能並未留下什麼印象,但為了保險起見,扯片面紗遮住會順利些,行事的時候吹了燈,看不見臉就行了。宜然照孟氏的囑咐,怯怯地道:「回、回殿下話……奴婢讓油星子濺了臉,現下破了相,不忍讓殿下瞧見。」
朱又徵點了下頭。
他雙足已下榻,走到了宜然面前,麵條也不用了,橫抱起了宜然。
宜然的一顆心早已快要蹦出來了,到了行事的時候,臉頰已猶若火燒。朱又徵方才點頭,卻並不意味著他從了宜然的心願,待將宜然囚住,便伸臂毫不憐香惜玉地扯落了她的面紗。
宜然驚駭不已,臉色大變。
朱又徵若有興致地盯著她的芙蓉俏面,俊臉低低地湊了過來,嗓音低沉:「哪裡有傷?孤觀之姣好,亦甚美。」
宜然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