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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舒,我請你喝酒。」
伍天舒吃了一驚,「難道,難道,我就是那個『別的男人』?」
燈火酒綠的地方是伍天舒一向嚮往的,但是一向不敢去的所在。潘金蓮在這裡輕車熟路,她應該經常來,而且她應該很有錢。
「喝什麼?」落座之後,潘金蓮問。
「隨便吧。」伍天舒說,像個農民進城,實際上他本來就是農民進城。
潘金蓮笑笑,伍天舒的回答在她意料中。
潘金蓮要了進口的啤酒,至於是什麼牌子的,伍天舒也沒聽清,總之是很小一支的,要了一打,似乎她很能喝。然後又要了一盤開心果和一大包爆米花。
伍天舒和潘金蓮就這樣喝上了,這是他第一次去酒吧,也是第一次跟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喝酒。
開始的時候,伍天舒很小心謹慎。潘金蓮雖然騷得難以形容,但還注意自己的言辭。
三杯兩盞之後,當他們雙雙適應了酒吧裡自由而淫蕩的氣氛之後,話就多了起來,而伍天舒也就敢用色迷迷的眼光死死地盯著她。
「其實,我是個苦命的人。」猛喝了一口酒,潘金蓮說。
「是嗎?」伍天舒問,心裡一陣興奮。他等著她講自己苦命的故事,講到傷心處,就可以抱頭痛哭,到那個時候,嘿嘿。
電影上都是這麼演的。
不過,伍天舒知道自己就是想想而已。
潘金蓮的故事一點也不動人,或者說伍天舒根本就不關心她的故事。她說她家裡很窮,她有一個哥哥,是個白痴。她有一個爸爸和一個媽媽,都是工人,不過她爸爸早幾年下崗了,剩下媽媽一個人苦苦支撐這個家。
「很小的時候我就暗下決心,長大了一定要多掙錢,不再讓媽媽受苦。」潘金蓮說,說著說著,她的淚水便流了下來。
好令人感動的場景啊!伍天舒忍不住又要學《還珠格格》裡那個變態的皇帝了:我好感動好感動。
不要以為伍天舒是為潘金蓮的身世感動,不是的。他是被她的演技感動,因為老董早就告訴過他,潘金蓮有一個姐姐很有錢,她根本就沒有白痴哥哥。
伍天舒知道她要幹什麼,她要在講述自己賣身的故事之前,先把自己說得很無辜很無奈很高尚。
這一次,伍天舒猜對了。
「為了不讓媽媽受罪,也為了養活那個白痴哥哥,我認識了一個公司的老總,他給我租了房,給我錢,讓我陪你們局長。」潘金蓮說。她解釋說那個老總之所以要這樣,是因為他們的一個專案需要局長關照。
原來如此。
原來潘金蓮不是局長包的二奶,而是別人幫局長包的二奶。
「局長對你好嗎?」伍天舒問。
「很好,他很寵我,還說要跟他老婆離婚,把我娶回去。」
「你願意嗎?」
「他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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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原來老董沒有那麼高尚,他不僅沒有那麼高尚,他還是個陽痿,這比不高尚更糟糕。
那麼我是個什麼?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嫖客,我只是一個「鴨」,一個被潘金蓮用來滿足自己性慾的「鴨」。
我在演戲嗎?
每個人都在演戲,每個人都是自己大戲的編劇、導演和主角,同時也都是別人大戲中的偽軍小隊長或者妓女丙。
世界原本就是這樣。
我跟潘金蓮折騰了一個晚上,她把我當「鴨」,我把她當「雞」,互相利用而已。
我想起鄧麗君的歌:人生本是一齣戲。
——摘自《伍天舒日記》
酒是專門用來亂性的,如果你想亂性,就去酒吧。
現在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