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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顫骨……難道是抖？

抖大槍？

槍，是鋼的。鋼槍卻又帶著柔勁兒。凌歡見過肖峰抖槍，那槍能抖做虎形，又可做靈蛇一般。

那人的脊椎豈非也是如此？

柔中帶鋼，三百六十度彎曲，這顫骨豈非也是如抖大槍一般要將脊椎抖起來？

一念至此，凌歡控制自己的骨骼肌肉連同五臟六腑經絡一齊輕微的顫動了起來，那顫動的聲音連成一片竟化作一聲聲沉悶，規律的雷鳴聲，卻又比雷鳴聲更要足勁！

好似山中寺廟的鐘鳴，又如鳶飛戾天的長嘯。

周身的汗毛一下子倒豎，下一秒又伏了下去。凌歡全身開啟的毛孔居然一下子閉合了。他挺直腰背又捻起一子落在棋盤上：「太婆，請！」

紀玄機卻隨手將棋盤撫散：「下次吧，下次帶一壺酒過來。」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凌歡收斂氣息起身對著紀玄機抱拳，又走到高凝跟前傾一杯茶在茶碗端到了紀玄機跟前：「謝太婆指點。」

第一卷 王者回歸第九十章 有了門路就沒有了束縛

「仇人？」出了古屋，高凝挑眉問道，女帝的聲音裡透著滿滿的不相信。

還仇人？有這樣兒的仇人？順帶指點對手伸手的？依高凝看，要不是凌歡腦子有毛病那絕壁是裡面那個叫紀玄機的老尼姑腦子有毛病！

「這很複雜，她殺了我的爺爺，算是我凌家的仇敵。但有些奇怪的是她會找我的麻煩，卻又不殺了我。」

高凝聽得更是莫名其妙：「所以這就成了你找她指導你身手的原因？」

凌歡訕訕的笑了下：「物盡其用麼，就算是仇人也可以在短期內放下仇恨合作。」

高凝若有所思的點頭：「聽起來倒是有幾分政治的味道。不說這個了，給孤說說你的體會。」

「顫骨，明勁入暗，練拳的先是把暗勁練到了拳頭。練腿的先得把勁力練到了腿上。如肖破軍他的勁力全在一桿大槍上，而想要入化勁，就得把暗勁練遍全身。

練到勁力外放再收攏到脊椎顫骨易髓，屆時明暗合一筋骨皮肉才會發生本質上的變化。蠅蟲不能落，一羽不沾身，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高凝若有所思：「聽起來就像是變異。」

凌歡靈光一現：「變異，這是個非常恰當的形容，功夫練到了化勁之後精神層面也好肉身方面也罷和異能者沒多大的區別。」

都是變強，只不過一個是先天基因裡就帶著的，另一個是透過後天不斷的培養才歷練出來的。

血脈力量和武道，有著神一般的相似之處。

高凝不想去考慮這些問題了，她道：「暗勁入化是什麼樣的感覺？」

凌歡遺憾的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我只是掌握了門路，還得摸索。」

女帝點點頭：「有了門路就沒有了束縛，你該去找人打一場了。」

在性命相搏的交鋒中尋找體會，才能不斷的變強。只是她還有些疑惑：「凌歡，你追求武道精神？」

她要的是一個男人，不是一個一心侍道的武瘋子。凌歡如果追求武道精神那對於她而言簡直就是太糟糕了。

面對高凝的問題，凌歡卻罕見的沉默了。

清輝一般的月光灑落山間，照亮了兩人腳下的土路也照亮了凌歡的那一雙眼眸。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啊，明亮中帶著滲入骨髓的憂傷，而他的聲音也低的近似呢喃：

「我其實就是一個俗人，沒那麼高的追求。黑色世界也好武道精神也罷。只是不甘心讓別人做主我的生活，一路艱難險阻，誰曾料就走到了今天。」

笑笑的語氣，卻聽得高凝心裡泛起了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