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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德忽然發現這個男孩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無論他說什麼，都會讓人覺得他特別真誠。美國人有事沒事就說&ldo;謝謝&rdo;，就像說&ldo;你好&rdo;一樣。難得凱德真心實意地想回復一句&ldo;不用客氣&rdo;，而不是出於習慣。

&ldo;你的前女朋友簡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rdo;艾瑞克把一大塊西藍花塞進了嘴裡，毫無形象地一邊嚼著食物一邊含糊地說，&ldo;就為了這吃的，也不應該分手。&rdo;

&ldo;她以前總是嫌我做的東西不好。&rdo;凱德聞言垂下眼，神情有些遺憾，&ldo;她喜歡法餐，我確實做不好。&rdo;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凱德嘴角泛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或許是被艾瑞克眼裡單純的滿足與快樂打動，他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ldo;你們怎麼認識的？&rdo;

&ldo;忘了。&rdo;

見凱德不願多說，艾瑞克也就沒有再問。

&ldo;你呢？沒女朋友？&rdo;

&ldo;有男朋友。&rdo;艾瑞克張嘴就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ldo;還有一打。&rdo;

&ldo;……&rdo;

&ldo;你羨慕嗎？羨慕分你半個。&rdo;說著他叉起自己盤裡最後小塊牛排，然後又忍不住眼巴巴地望向了凱德盤裡。

凱德在對方的注視下毫不留情地加快了切牛排的速度。

再然後，凱德就發現了他關於艾瑞克的第二個認知，那就是無論如何他們都沒辦法和平相處超過十五分鐘。

艾瑞克飛快地解決了盤裡大部分食物，只剩下了那小堆胡蘿蔔，顯然，他不喜歡胡蘿蔔。似乎不知道剩下食物是否禮貌，艾瑞克神色糾結地看了看胡蘿蔔，又抬頭瞥了一眼凱德。

那個男人就連吃飯的時候臉上都掛著一絲不苟的表情，艾瑞克有些不舒服地在椅子上扭了扭：&ldo;喂，我說，你為什麼就連吃飯的時候都要坐得這麼端正？&rdo;

&ldo;關你什麼事？&rdo;

&ldo;你現在還想念部隊的生活嗎？&rdo;

&ldo;關你什麼事？&rdo;

&ldo;你這個人到底會不會聊天！&rdo;艾瑞克抱怨道，什麼都不管他的事，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ldo;閉嘴。吃飯。&rdo;顯然凱德並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艾瑞克神色複雜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盆裡的胡蘿蔔，受刑一樣地把它們叉起來吃掉了。

☆、24

第二天早晨，艾瑞克洗完澡、頭頂一塊白毛巾出來的時候，發現凱德正在跑步機上鍛鍊。某人偷偷撩起毛巾的一角忍不住多看了凱德一眼，他正穿著一身黑色的無袖背心，露出了雙臂以及背部隆起的肌肉，麥色的面板在被汗水微微浸濕之後顯得特別有光澤。艾瑞克忍不住舔了舔唇角，然後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用力擦起了頭髮。

一旁的電視正在播送晨間新聞，而另外一邊凱德把自己的電腦螢幕投影到了跑步機正前方雪白的牆壁上，這樣他方便一邊跑步一邊閱讀檔案，似乎今天早晨整個分局要開會。

艾瑞克裸著上半身踩著濕噠噠的拖鞋，嘟噥著路過跑步機：&ldo;你這麼拼聯邦政府也不會給你加工資的……&rdo;然後他從廚房的櫃子裡偷走了一塊全麥餐包。凱德見他在衛生間到廚房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水印，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艾瑞克撲閃了一下那雙還睡意朦朧的眼睛，嘴裡叼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