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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曉悶咳一聲,看來要受一次萬劍穿身之痛了,幸而不是神雷劫,她自己尚能修復。
心中默唸「三,二,一……」
收起結界,運起全數功法,朝遠處奔走。
身後冰劍將至。
她閉眸,等著刺痛傳來。
卻在此時,天地神光一片,一襲白影從天而落,擋在花曉身前,攔下全數冰劍。
冰劍刺向男子軀體,一陣血霧自他身上迸出,他信手一揮,神體頃刻無恙,再揮袖,忘川已然平靜。
花曉緊皺眉心,看著眼前的扶閒,被刺穿的肩頭在紅裳下極不顯眼。
她動了動唇。
「什麼?」扶閒一頓。
花曉:「……太疼了。」
話落,人已昏睡過去。
扶閒將她擁入懷中,卻在看見她手中緊攥的酒壺時一頓。
良久,他拿過酒壺,湊到鼻下輕嗅。
不是酒。
……
花曉再醒來,身上傷勢已然痊癒,偌大的宮宇仙霧繚繞。
雲之崖。
她起身,紅繡鞋就在玉榻旁,她穿上鞋便要起身。
扶閒正出現在宮宇門口,白衣在一片白霧中微微浮動。
見到她醒來,他雙眸流光動了動,繼而上前,一手探向她的肩頭:「還有些痕跡。」話落,源源不斷的溫熱湧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收回手,卻又想到什麼,伸手將她的紅繡鞋脫下,手溫柔摩挲著她的足,「我記得你不喜穿鞋。」他低語。
花曉眯眸望著他的動作,而後低笑一聲,湊到他跟前:「上神,你還記得這種小事啊?」
二人距離極近,彼此呼吸糾纏。
扶閒眨了眨眼,這一次並未避開。
花曉卻再未上前,只笑了笑道:「我有話同你說。」
扶閒容色微白,垂眸道:「改日說也不遲。」
「還是別了,」花曉搖搖頭,突然問道,「我聽了塵上仙說,還有幾日,便是你誕辰了?」
扶閒一愣:「你便是說此事?」
「自然不是,」花曉想了想道,「上神那日在妖神殿說的話,我句句都聽進心裡去了,也深覺上神說的極有道理。」
「……」扶閒臉色血色抽離,只沉默不語。
「當初,確是我主動招惹上神在先,也是我隱瞞了上神,」花曉望著他,「所以,為了還債,上神有何條件儘管提,我定不推辭。」
扶閒望著她,望了很久,而後緩緩走到她跟前,伸手擁著她,下頜落在她的肩窩,聲音極輕:「唯一的條件,對我好點。」
「對我好點,花曉。」
……
花曉在雲之崖留了下來。
她三進雲之崖一事,還在仙界引起不少的轟動。
扶閒再未修煉,更多的時候,是待在宮宇中,有時望著她,有時望著天邊。
這日,花曉突然道:「你要不要喝粥?」
扶閒一愣,而後起身,聲音有些無奈:「你想喝了?」便要往門外走。
「是我欠了你,怎麼能讓你動手,」花曉匆忙攔住他,「再者道,我聽了塵上仙說,那天池的鯉魚美味的緊,你能不能食葷?」
扶閒望著她:「胡鬧。」
「放心,牽連不到你。」花曉擺擺手,便要走出門去。
卻再次被人攔了下來,扶閒站在她跟前,沉思片刻:「曉曉,你做的粥,味道仍欠缺些。」
花曉:「……」她面無表情坐回原處。
扶閒凝望她一眼,唇角微勾,走了出去。
不多時,扶閒已經回來,手中不止端著粥,還有……一條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