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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覺攥的緊了些,指尖因著用力泛白。
餘光瞥到一旁的珠寶盒,他輕怔,開啟,璀璨奪目的鑽石項鍊,正是那晚市中心大熒幕上廣告上的那個。
說讓她當女朋友,半真半假。她也是半真半假的聽的。
可當她真的拒絕了,似乎比想像中要更不悅。
最終,他拿過手機,編輯了一段文字,卻在傳送鍵上頓住,而後又將文字一字字刪除,只餘下「到家了」三字,點選傳送。
等了好一會兒,理所當然的沒有回應。
他卻依舊眯眼望著手機螢幕,直到敲門聲響起,保姆的聲音傳來:「沈先生,蘇小姐來了。」
沈湛猛地回神,將珠寶盒合上扔在一旁,拿過眼鏡戴上,頃刻間氣場溫和淡雅:「讓她進來。」
蘇荷的眼圈還紅腫著,但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
她站在門口,低低喚了聲:「小叔叔。」
沈湛眉心卻微微蹙了蹙,蘇荷這般喚他,他心無波瀾,可是……花曉滿眼戲謔、一字一頓這麼喚他時,心裡的煩躁似乎要剋制不住般。
「怎麼了?」他起身,走到桌前,聲音溫和,「連城還在生氣?」
蘇荷搖搖頭,臉頰有些蒼白,拿出一盒藥膏遞給他:「傷口很疼吧。」
沈湛眯眼望著藥膏,沒有接,也沒有應。
「小叔叔?」蘇荷越發忐忑。
過往六年,她並非沒有對這樣文雅謙和的男子心動過,可是……他總是精準的把握二人間的關係,絕不會逾越半步。
而連城,他的感情直接而熱烈,他是天之驕子,他冷峻卻又在她面前卑微,他可以為了她而頃刻間收購一家公司,也可以因她一句話,饒過好些人。
她因被愛而愛。
這次,沈湛對她第一次越了雷池,他撫著她的眉眼,明明在看她,卻又像看另一個人,他說:「荷荷,如果當初……」
如果當初什麼,他沒說,也沒機會說了。
連城進來,憤怒而惶恐的給了他一拳,而他……擦了擦唇角,仍舊從容溫和地道了句「抱歉」便離開了。
正如他現在一般。
「抱歉,荷荷,我剛剛走神了。」沈湛笑著,將藥膏接了過去,不忘頷首:「謝謝。」
蘇荷呆了呆,望著他的神色,明明與平日無二,可是她好像突然看懂了,他眼鏡下的那雙眼睛幽深冷靜,不含情與欲。
「你……記得上藥。」匆忙扔下這句話,蘇荷轉身跑了出去。
沈湛唇角仍噙著一抹笑,只在轉身之際,將藥膏扔在了桌上,人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別墅外的燈火闌珊,順勢掏出一支煙。
卻不知想到什麼,又將煙放了回去,走到桌前,拿過藥膏,隨意塗抹在唇角的傷口上。
餘光瞥了眼手機,仍舊安靜如常,沒有一條訊息。
……
季遇又開始忙碌起來。
他招惹的人多,可狐朋狗友亦不少。
曾經留下的地皮與隱形資產不少,還有當初為了洗白,將數家紅燈區酒吧送了人的人情。這些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比起生意場上自詡清白的人,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與義氣。
他在黑暗裡發家,便能再一次在黑暗裡東山再起。
一切,都如他想像般,資產越聚越多。
只是……那個女人。
從那晚二人淺嘗輒止的曖昧後,花曉一直住在客房。
她再沒有留過一頓飯菜,沒有留過一盞燈,即便有時他回去的早,她只當沒看見他。
他買了一棟更大的別墅,告訴了她,她也只輕描淡寫「嗯」了一聲,再不應聲。
若是以往,他一定早就搬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