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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內侍說,皇上擺駕去了太尉府。」
太尉府?柳宛宛心一緊,她仍記著,那太尉的女兒對懷安愛慕難當。
應當是她想多了,她心道,懷安只是去拉攏太尉罷了,如今兵符不在手上,不能將京城軍權再落入旁人之手。
可為何……心中總是難寧?
花曉的聲音驀地在腦海響起:你覺得花懷安很愛你嗎?
懷安很愛她的,他為了她遣散了後宮,十餘日後,她便是他的皇后了。
他是愛她的。
可……真的是這樣嗎?
他為何要讓她去找容淮要兵符?為何要她勸封璟放下權勢?為何自她唇角被容淮咬出傷痕後……便再不碰她?
太多的疑問擠壓在她的腦海中。
等他回來吧,柳宛宛想,等他回來,她再開誠布公的問他,她不希望因為一個誤會,而讓二人生了嫌隙。
可她等了三日,整整三日,才終於等到了花懷安的訊息——他回宮了,身邊帶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是沈太尉的千金,沈輕水。
柳宛宛望著坐在轎攆上的二人,沈輕水靠在花懷安的懷中,二人那般親暱。
可是,當沈輕水望向她時,眼中早已沒了當初的嫉恨,而是……涼薄與嘲諷,全然沒了當初對花懷安的愛意。
當晚,柳宛宛去找了花懷安。
他依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卻陌生了很多。
「懷安,為何?」她開口,幾日未曾言語的緣故,她嗓音喑啞。
「為帝王者,本就不可能一夫一妻。」花懷安望著她,彷彿曾經為了她遣散後宮之人不是他般,「你放心,幾日後的封后大典仍會繼續,宛宛,你仍舊是我獨一無二的皇后。」
獨一無二的皇后。
他以為她要的是皇后之位,可她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已,從他將沈輕水接入皇宮時,她已經不是獨一無二了。
「我知道了。」她低語,轉身走出了宮殿。
她太傻了,花曉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他都能利用的徹底,她怎會奢望……他對她能榮寵一世?
終究……最是難測帝王心。
……
公主府。
天色大亮,長空破曉。
花曉伸了個懶腰,身上的白色裡衣鬆鬆垮垮,隱隱露出肩頭。
她未曾在意,只是將長發攏在肩側,下刻卻又察覺到什麼,朝門外望了一眼,拿過面具戴上,開啟房門。
卻在望見房門外的人影時頓住,而後眉心一挑:「小孩,你又來替我守夜了?」她問的隨意。
秦御正站在門口,聞言看向她,在看見鬆垮的裡衣時,並未如以往一般羞惱憤怒,反而上前兩步,遲疑片刻,伸手將她的裡衣整理的端正。
花曉滿眼不可思議:「不得了了,小孩,你今日莫不是吃錯了藥?」
「不是。」秦御望著她。
「那就是沒吃藥?」
「……」秦御終究再不回她的話,早該知,她話中沒幾句認真的,和她計較,不過是在氣死自己罷了,「我讓教我武功的師父離開了。」
「嗯?」花曉疑惑,繼而笑開,「你也要離開了?」
「……」秦御望著她的笑,再次沉默下來,良久他低頭,聲音極輕:「你會記得我嗎?」
「你想聽怎樣的答案?」花曉反問。
秦御猛地抬首,眼神中帶著一抹極亮的光,卻在對上她無波無瀾的目光時頓住:「你知道我想聽的答案。」他聲音沙啞。
「那你也該知道我的答案,小孩,」花曉朝他走了兩步,並未回應,只道,「有去處了?還是去找你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