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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八月初,冀州袁紹與張燕開戰,幽州劉虞與公孫瓚開戰再到身死,對於幽州百姓、官員來講是令人震驚的轉折,意識到北方換天了。夜幕降下後,公孫瓚的軍隊駐紮在了城外,他只領了數十騎以及幾員將領去往城裡,見到了數月不見的長子。
「……劉虞已死,但兵危並未解除,鮮卑、烏桓兩部勢必不會善罷甘休,但我漢家土地亦不能丟失,為今之計,應先把幽州穩固再向北設防,暫時阻擋二者南下,待來年糧草、兵備充足時再與他們爭鋒。」
府衙大廳之中亮著燈火,豪邁的聲音持續的傳來,廳中兩側不少人列席跪坐,右側乃是右北平將領,如嚴綱、鄒丹、單經、公孫越、趙雲等;左側乃是公孫止為首,麾下高升、曹純、閻柔、牽招、蘇仁,大多臉上都還掛著酒色,面前的矮几還留有殘羹,想來剛剛撤去不久。
「主公,南面冀州袁紹雖與黑山張燕打的不可開交,但實則張燕糧草不及,兵備不足,恐難以久撐,到時他日坐穩冀州之後,必會將目光投向幽州。」
單經拱手說著欲起身,被首位的公孫瓚揮手按下,他目光威嚴掃過眾人:「袁紹兵少將寡不足為慮,北方異族虎視眈眈方才是大敵,縱然二者聯手我與我兒分兵抗擊,又有何懼?今日議事暫且到這裡,眾將一路勞累,今夜大可好生休整,還有事明日再說。」
眾人緩緩起身拜別離去,唯有公孫瓚與公孫止留下,他將酒觴放下來,起身過去,將腰間一柄刀拿在手中放到了兒子面前:「這是為父常年佩戴的兵器,飲過無數胡虜之血,今日我將他送於你。」
燈火搖曳,照亮父子二人的臉,此時公孫瓚撤去了威嚴,更像一個父親,「那日嚴綱之事,為父後來也是知曉了,但念他隨我從軍多年,實不忍心懲治,且看在父親的面上,往後不要為難於他。」
噌——
寶刀出鞘,刀身森白微有寒氣襲人,光潔的刀面上映著一雙冷漠的眸子,聲音緩緩開口:「那家中劉氏與公孫續呢?」
「續兒並不知情,乃是他母親一手策劃,我已將她軟禁起來……唉,家中時紛亂複雜,我也不願你跳進這汙水潭子裡,不過幽州既已屬我父子,何必再去那小小右北平。」公孫瓚先是說了一句,隨後嘆了一聲,斟滿酒遞到兒子面前。
「父子齊心,把幽州穩固下來,好不好?」
公孫止插回刀,盯著那手中的酒好一陣,嘴角笑了一下,伸手接過來,一飲而盡:「好!」只是眸子裡閃過別樣的心思。
「哈哈哈,來,你我父子二人今夜不醉不歸。」公孫瓚招手讓人再拿過酒來斟滿,絮絮叨叨聊起了軍事以外的閒事。
我們的視線從拔高升到天空,夜幕將點亮燈火的房屋遮蓋,隨著天雲去向西南面的長安,夜色掩蓋下的徐府,僕人正忙著為將軍出征做一些準備,忙忙碌碌的身影當中一道瘦弱的身形走過屋簷,轉去書房,推開門扇,悄然閃了進去。
長案後正看著兵書的徐榮抬了抬頭,又低了回去,開口:「……呂布四處捉拿西涼叛將,你倒好藏在我這裡安然無恙,不過明日我將起程去往新豐了,你當要小心一些。」
「將軍念舊情納我於府,文優感激不盡,就是不知將軍此去新豐乃是何故?」昏暗燈光下站立的人正是失蹤的李儒。
那邊,兵書捲了起來放到一旁,徐榮嘆口氣,「郭汜、李傕二人不知聽了何人鼓動,率兵返回想要攻打長安,就連張濟等人也俱過來匯聚,聲勢浩大,也不知這次我能否擋下來。」
消瘦的白臉上,眼珠子轉動,李儒上前小步低聲開口:「既然兵兇戰危,將軍不如帶上儒,戰陣之上或許幫不上忙,但也可出謀劃策,呂布雖勇,但也難抵西涼十萬兵鋒,到時就算戰不勝,儒也能保將軍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