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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突然屯兵五萬於北境, 西胡調集精兵三萬於邊關, 而南靖亦另行出動了十萬大軍, 虎視眈眈地盯著雲沐南大門。
雲沐四面受敵,根本再調不出多餘的兵力來對付林衍他們,這才會讓他們一路輕而易舉地攻城掠地,不過多久便已兵臨金陵城下。
皇帝俞承安聽聞這各方奏報後, 當場口吐鮮血, 險些沒一命嗚呼了。
雖還活著, 但亦是半死不活, 朝政便暫由太子俞皓代為處置。
但俞皓亦是生在太平年代的守城太子,溫雅有餘, 血性不足, 聽聞林衍與金達一路北上,幾無人能擋, 當即便嚇出病來了, 整日裡湯藥不斷, 氣虛身顫, 好似隨時便會兩腳一蹬死過去。
而就在此時,唐王俞慎站了出來, 臨危不亂,將當前戰局分析的頭頭是道, 還擬了好幾個克敵制勝之法呈於御前。
皇帝閱後甚為讚賞, 加之朝中大臣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禦敵之事便交由了唐王來主理。
這才有了今日這局面,林衍率軍兵臨城下,俞笙隨兄俞慎立於城頭,與城下之人隔空相望。
平靜的外表下是抑制不住的心潮湧動,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日。
這一次,便連那個人都勸不住這人,又何況是她呢。
那一夜,從大營出來後,俞笙便飛鴿傳書進了京,讓其皇兄唐王俞慎定要護夏瀾無虞。
與此同時,她還專門傳了一紙信箋於夏瀾,請其為了那人與這雲沐萬不可自尋了短見。
俞笙幾乎可以想見,若夏瀾有何閃失,這人怕是會不顧一切血洗了這金陵城。
本性純善之人,一旦被逼至無路可走,卻是要比那些本性殘暴之人更可怕,因為你根本不知她會如何。
而今這局面,俞笙雖早有所料,但當二人真的站在了對立的兩面,還是禁不住的恍惚,只覺不遠處之人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
林衍挺直了背脊,仰頭與那雙冰冷美目對望著,她心知,以這位小公主的能耐,完全可在途中便將她暗殺了。
可她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儘管那一次,她的人已到了營門之外……
林衍伸手拿起懸於馬背的弓箭,微微用力拉了滿弓,眼望著寒風拂起那人鬢邊青絲,雙目微眯,兩指一鬆,只聞錚的一聲響。
羽箭直直擦著俞笙的面門而過,咚的一聲悶響,釘入了其身後的圓柱之上。
城樓之上的俞慎與其餘將士皆被這一幕驚地變了臉色,唯獨俞笙,卻是連眼都未眨一下,就那麼看著利箭疾速飛來,擦面而過。
「林」
反應過來的俞慎剛欲憤怒質問城下之人,卻被俞笙輕輕抬手阻了下來。
一士兵迅速上前拔下羽箭,將附於箭身的一紙信箋取下,恭敬地遞與了俞慎。
俞慎抬手接過,正要展開之時,卻瞥見城下之人已然調轉馬頭走了。
下意識看向了身側的妹妹,卻見其依舊是神色清冷,看不出有絲毫異樣。
林衍射上來的白紙上,亦不過寥寥數語,大意便是速速將人送出城,大軍即刻便可退去,如若不然,便揮師殺入皇城將人帶走,限時十二個時辰,明日此時,若還不見人,便大軍攻城。
與俞笙所料並無二致,可其餘諸人卻皆是不信的,不信這人不惜舉兵造反,竟真的、只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已。
可她卻是再清楚不過,這人做的所有這一切,僅僅只是為了一個她而已。
或許正因如此,她才敢這般冒險,即便這人已兵臨城下,依舊相信,她害怕之事不會發生。
「皇兄預備如何」,俞笙一雙冷目直視著前方,淡淡開口問。
「待我仔細想想」,俞慎說著將手中白紙三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