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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問一次,夏瀾便不安一分,到今夜,這種不安已是累積到讓她心慌不已。
唯有像此刻這般,立於窗前,遙望著南邊的方向,心中方能稍感安定些。
下意識抬手輕輕撫向了頸間,一抹溫潤的涼意隨即透過指尖緩緩浸潤心底。
清冷月色下,脖間圓環狀之物泛著溫潤的銀白色光芒,似欲與那銀月爭輝。
從邊關回來時,俞笙給了她一個不過巴掌大的紅木雕花錦盒,只說是代為轉交,別的話便再沒有了。
夏瀾趁著四下無人之時開啟,便看到錦盒中嵌著一枚銀色指戒。
可說是夏瀾此生見過的最樸實無華的一枚指戒,上邊沒有任何花式紋路,亦無任何玉石之類的點綴,可以說只是一枚圓環,且做工還粗糙,上邊還有各種粗細長短不一的劃痕。
可夏瀾看著看著,便不由得淚濕了眼眶……可後來,她卻並未將其戴上手上,而是懸於頸間。
院牆邊最隱蔽的一處陰影裡,震一聲鳥鳴後,身後便悄無聲息地多了一人。
「你看,夫人又站在窗前了」
「……」
「哎,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夫人,將軍她已失去音訊好幾日了」
三日前,林衍親自率領著她訓練了近十年的鷹衛突襲了南靖運糧大軍,將他們的補給糧草燒毀大半,之後便失了音訊,至今生死不明。
「……」
突覺背脊一涼,震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回頭,便見艮那駭人的陰冷眼神。
「你是皮癢了,想被乾扒皮拆骨?」
「可夫人這般夜夜熬著,身子哪兒受得住,若是有個好歹,將軍回來便是要將我們幾個挫骨揚灰了!」
「……」
「而且夫人如此聰慧,定是會有所察覺,又豈是我等瞞得住的」
「……將軍不還是隔幾日都有書信回來嗎,夫人她不會察覺的」
「你說將軍早早便寫好了予夫人的信,是不是早便料到自己會」
啪的一聲響,在這寂靜深夜裡略顯瘮人。
「休得胡言!」
「可我還是擔心,夫人又似上回那般騎著馬便跑去找將軍了」
艮一雙銳利的眸子在暗夜裡泛著幽沉的光,「夫人她暫不會離開王府的,乾不是說了嗎,那個不要臉的皇帝已然動身南下了……」。
月明星稀,只聞潺潺水聲。
「在那兒,放箭!」
利箭破風,箭羽嗡嗡作響,一聽便知來者不善。
下一瞬便是刀箭相撞火花四射,在這暗夜裡宛若燃起的煙火,短暫而又艷麗。
「王爺,快走!」
「不行!要走」
「唔!」
箭矢刺進血肉,瞬間穿胸而過,腳下猛地一個趔趄,幸而被人及時伸手扶住了。
「王爺,走!快走!」
「再放!」
「王爺小心!」
背後一支冷箭突然以迅雷之勢襲來,眼看著便要當胸而過。
只聞鐺的一聲脆響,而後便是一陣黑影繚亂,定睛再看時,竟突然多了五六個黑衣人相助。
林衍手捂著腹部,已是難以支撐,倒退了兩步便要跪下,腰間卻突地一緊,下一瞬便落入了一個過於柔軟的懷抱,還帶著一抹似曾相識的冷香。
用劍抵地,勉力撐住身形,林衍轉過頭,便見這人肌膚如玉,柳葉眉彎,一雙美目冷若寒星。
「你」
話尚未來得及出口,那人便摟緊其腰身,腳尖一點,凌空躍起,最後落在了戰圈外一匹等待已久的馬背上。
反應過來的林衍隨即與身後人交起手來,可此時的她壓根不是其對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