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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關了，只有出站口有人出來，高星圍著車站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看到。

回到售票廳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全黑，她突然看見賣烤玉米的老大爺推著板車準備走，趕緊跑過去問，&ldo;你有沒有看到下午被人打的女的，穿著紅棉襖。&rdo;

&ldo;沒有腿的那個。&rdo;

後面那句，高星說出後，覺得一陣酸澀直衝腦門。

老大爺放下板車，&ldo;你說的是那個要飯的女的？&rdo;

高星趕緊點頭，&ldo;是她。&rdo;

老大爺突然問：&ldo;姑娘，吃玉米嗎？&rdo;

高星愣住，突然反應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他，&ldo;夠嗎？&rdo;

老大爺接過粉紅色的紙幣，往手上&ldo;呸&rdo;了下，用黑黢黢大拇指的指甲扣了扣紙幣，又對著路燈眯著眼睛，正反面反覆照了照。

高星使勁握著手，拼命忍耐著，看著他一遍又一遍的確認錢的真假。

終於，他將錢對疊收好，&ldo;那女的每天晚上都會去汽車站公用廁所睡覺。&rdo;

高星轉身便跑。

再次看到穿紅棉襖的女人時，高星卻不敢往前走。

女人躺在女廁的地上，身上蓋著露出棉絮口的被子，被子已經髒的分不清原本是黑色還是白色。因為沒有腿，所以睡的地方很小，然而她側躺著的姿勢十分怪異。

突然一陣風灌了進來，女人咳嗽起來。

&ldo;媽&rdo;，高星小聲喊著，她不敢走過去。

女人沒有反應。

&ldo;媽。&rdo;

依舊沒有反應。

高星跑過去，搖了搖她身體，&ldo;媽？&rdo;

醫院。

高星交完費回到病房，醫生跟她說：&ldo;病人幸好送的及時，再晚一點估計就沒了。&rdo;

&ldo;那我媽現在怎麼樣了？&rdo;

醫生：&ldo;腿上的，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已經包紮好了，就是這個燒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退。&rdo;

高星迴頭往病床上看了眼，回頭問醫生，&ldo;她什麼時候能醒？&rdo;

醫生一隻手從白大褂的口袋拿出來，看了眼手錶，&ldo;病人營養攝入不足，而且長期處於焦慮當中，沒有休息好，具體什麼時候醒，還得看她自己了。&rdo;

高星彎腰鞠躬：&ldo;謝謝醫生。&rdo;

三十多歲的男醫生往後退了一步，&ldo;沒事，應該的。&rdo;

&ldo;你照顧好病人。&rdo;

&ldo;不過你也要照顧好自己&rdo;，他說完，便離開病房。

高星經他提醒，一低頭，就看到白色的羽絨服濕漉漉的，胸前一大片黑黃的泥巴，褲子鞋子全都濕透了。但她顧不上這些，接了水用毛巾一點一點幫躺在床上的人擦臉，擦身體。

高星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便去超市購買生活用品。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f縣遇到嚴關。

嚴關正在超市門口問人，&ldo;請問章村要怎麼走？&rdo;

那位大爺比劃著名告訴他怎麼走，高星拎著東西，本想趕緊偷偷溜走，還沒下樓梯，就聽他喊：&ldo;高星！&rdo;

高星停下，咬了下嘴唇，回頭做出驚訝狀：&ldo;你怎麼來了？&rdo;

嚴關嫌棄的朝她身上努了努嘴，&ldo;你怎麼搞的髒兮兮的？&rdo;

&ldo;沒事&rdo;，高星沒心情跟他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