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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一雙眼睛面前所有的騷風都成了婊性。
顧珩北挫敗地捏了捏兩側太陽穴。
罷了,既直何撩。
他收起心念移開視線,賣包子的那個視窗裡飄過來一陣熱香,顧珩北循著味過去買了塊黃澄澄的圓餅回來。
他沒吃過這個,也不曉得是什麼,好奇地咬了一口,立刻皺眉吐了出去。
「這個好難吃!」顧珩北嫌棄地用筷子戳著那塊餅,「什麼東西啊這是?」
紀寒川咬著包子,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顧珩北玩在手裡的那塊粗糧餅:「這是玉米餅,是用玉米碾成粉做的。」
「嗯?這是玉米餅啊?一點也不甜。」顧珩北還在戳著餅轉著筷子,他一轉那塊玉米餅上的碎屑就撲簌簌往下掉。
紀寒川眼睫垂斂,像是一扇細密的簾子遮掩住全部情緒,吃東西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顧珩北把那塊玉米餅當成竹蜻蜓,轉啊轉。
轉得紀寒川頭暈眼花,轉得紀寒川的忍耐終於突破了界限,紀寒川沉聲說:「你怎麼才吃那麼點,多吃點吧。」
顧珩北在託盤裡挑挑揀揀,捏了一塊紫薯糕咬了一口,意興闌珊地扔進了自己面前的盤子裡。
「不好吃。」
他懶洋洋地說,東西吃不下,轉玉米餅倒是轉上了癮。
坐轉轉,右轉轉,好玩。
「顧珩北。」紀寒川忽然直呼其名。
顧珩北詫異了一瞬,笑道:「你小子,敢叫我——」
紀寒川握住顧珩北轉著筷子的手,黃澄澄乾巴巴的玉米餅掉了個方向,塞進顧珩北正好張開的呈「wo」字發音的嘴巴里。
「吃完它,還有這個,」紀寒川把自己的筷子也掉了個方向,用筷頭夾起那塊被咬了一口的紫薯糕放進顧珩北的碗裡,聲音清清淡淡的,卻有種不容悖逆的意味,「都吃掉,不要浪費。」
顧珩北把玉米餅從嘴邊挪開,眨了眨眼:「你不是吧?」
先不說他自己花錢買的東西愛吃不吃,就是紀寒川這個極具命令意味的口吻就讓顧珩北很不舒服,「腦有坑吧你?」
做作。
蹬鼻子上臉。
以為自己是誰了。
爺就不吃怎麼了?
給你點好臉就把自己當教導主任了?
顧珩北是驢脾氣,只要不爽立刻就能發作,他把玉米餅子扔進碗裡,示威似地挑起眉,又紮了根筷子上去。
先前挺和諧的氣氛蕩然無存。
紀寒川注視著顧珩北,削薄的嘴唇抿緊成線,他名字裡那個「寒」字取得真是異常傳神,不動聲色的面容隱不住骨子裡散發出的冰鋒冷利。
顧珩北一張臉精雕細琢,眼若秋水長眉入鬢,懶散悠閒時一身靡靡形態風流似桃花,一旦凝眉立目地板起臉,渾身的矜貴倨傲。
棋逢對手,誰也不遜誰。
他們以視線交鋒,無聲對峙。
who他媽怕who。
偶有路過他們身後的人都被這氣場所懾,忙不迭繞著道走。
大概過了三分鐘,紀寒川垂下了眼瞼,濃密的睫毛微微輕顫,像是在交鋒中率先認輸。
哼,顧珩北傲慢地仰起下頜,從鼻息裡噴出得意,贏了。
「學長,」紀寒川輕聲問,「你上過幼兒園嗎?」
「哈?」這話題跳躍得顧珩北措手不及。
紀寒川抬起眼睫認真地說:「我沒有上過幼兒園。」
顧珩北如果面前有面鏡子,他就會發現自己的嘴巴張得可以塞下那整個玉米餅。
他接不上紀寒川的腦迴路:「所以?」
「我聽說上幼兒園的第一天,老師都會教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