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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蜻蜓點水的觸碰,紀寒川全身卻如過電一般噼裡啪啦,每一條血管都好似被點燃,四肢百骸裡燒灼一片。
那種感覺陌生而強勢,侵略紀寒川全部的感官,他那時茫然而惶恐,事後再不敢去回憶。
如果沒有顧珩北親他那一下。
如果沒有穿行在這個酒吧舞池中,被其他人觸碰產生出的感受對比。
紀寒川還不敢這樣深入地去想。
為什麼他跟顧珩北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點不會反感厭惡?
明明顧珩北是個gay。
明明其他人是花一般鮮妍的女孩子。
如果那時候親上來的是李楚是徐進,紀寒川只想了一下,脊背霎時滾過陣陣冷汗,惡寒滿滿。
他會把李楚徐進打得滿地找牙。
絕交都在所不惜。
所以只有顧珩北。
酒吧里人聲鼎沸,無數人的尖叫嘶吼呼喊和重金屬的音樂都混雜在一起,在耳畔扭曲成震耳欲聾的聲音,然而紀寒川卻彷彿置身在最虛無的空間裡,一切甚囂塵上都恍如幻覺,他的視野和聽覺裡能感受到的一切,只有顧珩北。
他看到小籃球場邊的顧珩北在月色下清潤俊逸的臉。
他看到顧珩北在地鐵站的通道里逆向著倒退而行,兩根修長的手指並在太陽穴對著他輕輕一彈。
他看到顧珩北那雙連家裡的燃氣閥都沒有擰過的手給他挑出蟹肉。
他看到顧珩北在元旦新雪的夜裡出現在他的宿舍門口。
他看到顧珩北把他護在厲坤的身後。
……
紀寒川像是站在高崖之下,瀑布如虹,猶如千軍萬馬,摧枯拉朽般將他的靈魂擊碎,他聽到那些碎片發出清晰叮嚀的細響。
回不去了,紀寒川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回不去了,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那是一粒從他的心臟深處破土而出的種子,在時光和溫情的灌溉下愈發生長茁壯,他不可能把那樣一棵樹苗連根從心臟上拔除,那裡連線的是他全部的筋脈血液,五臟六腑。
好像有點晚,但幸好不會遲。
紀寒川的目光如有實質,層層疊疊,千情萬緒,顧珩北很快察覺了,他側過頭,目光微詢,用口型問紀寒川又在看什麼。
紀寒川笑了,他抬手把顧珩北的眼鏡勾下來架到自己鼻樑上,然後探手拿過茶几上的骰盅,貼著顧珩北的耳朵大聲問:
「這個怎麼玩?你教我,我陪你玩!」
那副眼鏡架在紀寒川的鼻樑上也是萬分貼合,霓虹流轉下五光撲朔迷離,顧珩北竟分不清那到底是鏡片折射出來的還是紀寒川眼眸裡的光彩。
顧珩北愣了下,「靠」了聲,語音低不可聞:
「你他媽還有臉說我是斯文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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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小北!」
顧珩北正和紀寒川玩著骰盅,脖子就被人從後面勾住了,他扭頭一瞧:「林子?」
索林和幾個合作商也選在這裡消遣,他往自個常包的那個卡座走時一眼就看到背對著他的顧珩北,登時撲了過來,那親熱勁兒,就跟走失了一禮拜的大狗跟主人久別重逢似的。
本來顧珩北是沒想跟索林湊到一桌去的,誰知京都城忒得小,厲坤跟索林的一個合作商居然是認識的,兩下里一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