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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人還會知道尷尬?」紀寒川站起來,把酒瓶子往桌上一cei,然後喊,「老闆,結帳!」
老闆顛顛地過來結帳。
紀寒川拍出整票,老闆笑呵呵:「找您二十六塊,下次再來!」
紀寒川面無表情:「你算錯了,要找我二十八!」
顧珩北正琢磨著等會怎麼哄這小朋友,聞言腿一跌,直接笑趴在桌子上了。
幽黃的路燈一盞一盞,長長的人影從這盞燈下移到那盞燈下。
紀寒川雙手插在兜裡,悶著頭往前走,顧珩北慢悠悠地跟在他後面,美食街的盡頭是一條十字路,往左是春江小區,往右是顧珩北的公寓。
紀寒川要往左走,顧珩北卻拉住他的手腕。
「不要拉我,」紀寒川小聲說,「我在生氣。」
顧珩北自知理虧,卻仍然嘴硬:「多大的事啊,氣成這樣。」
紀寒川望著他,幽黑的眼睛裡飽含著複雜難言的情緒,顧珩北腦中驀然炸了下,他直到現在才驚覺這個試探對紀寒川意味著什麼。
紀寒川已經想和他在一起,而顧珩北前不久才對他說了那樣挑逗噯眛的話,顧珩北卻轉頭就說自己要出國。
就在那短短的時間裡,紀寒川經歷了被戲弄、被放棄、被分離,他卻連質問都不能,只寄希望顧珩北還會回來,他們還會重逢。
靠,顧珩北知道自己缺大德了。
「對不起,」顧珩北接連說了好幾聲,「對不起。」
紀寒川偏過頭,還是不能理解:「你幹嘛騙我……」
顧珩北坦白道:「我就是想看你捨不得我,想讓你留住我。」
這句話堵住了紀寒川其他所有的抱怨和控訴。
許久後,少年才低低地說:「你就是真出國,我也不留你,那是你的前程,只要……回來就行。」
顧珩北牽著紀寒川,那時候街道上還有很多行人,顧珩北絲毫不在意別人投來的眼光,他把五指扣進紀寒川的手指裡,就這麼牽著他,把他帶回了家。
門開,燈未亮,顧珩北一把將紀寒川推進了屋,然後將他抵在了門板上。
客廳的窗簾沒有拉,月光透過大玻璃窗溶溶落落灑了大半間屋子。
暗影裡兩個少年緊貼如一體,近在咫尺的兩雙眼睛都閃爍著微光,錯不交睫地看著彼此。
房間裡安靜得恍如午夜下的深海。
所有湧動的深流都潛藏在表面之下,只有兩個人糾緾在一起的呼吸微微浮動起一點漣漪。
然而他們的身體終究沒能維持這份平靜太久,顧珩北的雙手按在門板上,從胸口到腹部,再到更往下的腰胯和雙腿。
都和紀寒川嚴絲合縫地貼靠在一起。
即使隔著衣料,兩人也能夠感受到灼燙的熱度從各自的面板緩緩升騰,再傳導到對方的體內。
而顧珩北的身體傳遞出來的除了熱度,還有硬度。
顧珩北的呼吸率先急促起來,紀寒川的瞳孔針扎般緊縮。
紀寒川本能地往後退避,然而他的身體被緊壓在門板上,根本退無可退,他放在身後的手碰到門把,下意識地就想去擰門。
就在這時,顧珩北也動了,他握住紀寒川的手,貼放在自己的心口,然後傾身過去。
那麼突如其來,卻好像又在意料當中,紀寒川只在最初的時候驚愕了一瞬,大腦就被更加潮潤溫軟的感覺侵佔。
顧珩北沒有更進一步,他只是貼著紀寒川的嘴唇,靜靜看他,靜靜等他。
紀寒川的手掌就抵在顧珩北的心口,這是一個方便他隨時推開顧珩北的姿勢。
是的,渴望你,這是我想要的,但你隨時可以推開我,如果這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