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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嚇得以光速彈開。
許易揚驚魂未定地平復著呼吸,他看著朝他們小跑過來的許麗和鄭成安,他終於清醒了。
鄭辰謹是男生,是他法律意義上的弟弟,是他母親的繼子,是他繼父的兒子,是他絕對不可以動心的人。
可是為什麼想著這些&ldo;不可以&rdo;的時候,許易揚心裡越來越酸澀,那些酸澀隨著心臟的跳動擠壓、下墜,匯聚到一起,變成巨大的苦。
有著那樣陰暗童年的許易揚自覺自己是個能吃苦的人,可是這次,他內心最真實的聲音告訴他,他想嘗甜頭了。
&ldo;他罵許易揚,我為什麼不能動手?!&rdo;
許易揚從思緒中抬起頭。
鄭辰謹,臉上的擦傷如他的個性一樣囂張飛揚,正昂著頭頂撞想要教訓他的鄭成安。
原來,約莫九點的時候,郭訓源不知道怎麼帶了兩個小混混溜進深高校園,逮著落單的鄭辰謹就是一陣挑釁。
一開始,鄭辰謹記著許易揚的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但許易揚是鄭辰謹的底線。
郭訓源輕蔑地說:&ldo;你哥那狗逼,媽的,老子一隻手就能把他撂在地上讓他跪著叫爹!&rdo;
話音未落,鄭辰謹就撲了上去。
一打三,結果可想而知。
鄭辰謹的勇敢、果決甚至是衝動,是許易揚最心疼,卻又最著迷的地方。一方面,這是許易揚自身最缺乏的東西;另一方面,當這些勇敢、果決和衝動的出發和歸宿都是他許易揚時,最堅硬的金屬也該熔化了。
何況許易揚是如此柔軟的一個人。
再加上這個時間點‐‐快九點的時候郭訓源出現的,要是許易揚沒有留下來給其他小提琴手演示,那麼鄭辰謹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許易揚後悔,而後悔就像是催化劑,加速著他內心的化學反應。
這天以後,許易揚的思想就再也不受控制了。
一節化學課,教室外的雨下淅淅瀝瀝,許易揚的思緒飄飄忽忽。
雨下得忽而大忽而小,不夠溫柔也不夠熱烈,在兩者的界限上搖擺不定,就像許易揚的感情。
&ldo;自然界所有的反應都是可逆反應,高中階段你們這麼記著就行了。&rdo;
許易揚抬頭看著講臺上的化學老師,他有質疑。&ldo;所有&rdo;一詞也用得太絕對了,就像他對於鄭辰謹的情感似乎就是一個不可逆反應,永遠無法達到動態平衡。
許易揚終究和鄭辰謹不同,遇上似是而非的感情,鄭辰謹會迎難而上,許易揚則習慣于思前想後。沒有了那天晚上的情緒衝撞,許易揚再也沒有衝過去擁抱他的勇氣。
特別是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後,鄭成安對許易揚說:&ldo;揚揚,叔叔跟你談一下。&rdo;
好了,先是他外婆,現在又是他爸爸,還有許麗日常的關於兄友弟恭的囑咐,這些長輩的話語無一例外地提醒著許易揚,你是他的哥哥。
從談話裡,許易揚知道鄭成安其實非常愛自己的兒子,只是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處,而且把兒子這種孤僻的性格歸咎於自己,歸咎於自己沒有妥善地處理前妻的後事。
鄭成安說他看得出鄭辰謹對許易揚的信任和依賴,鄭成安說:&ldo;叔叔的話對他已經沒有用了。揚揚,你是好孩子,替叔叔帶好他,讓他學學好,別走歪路,別這樣打架,好嗎?這也是……對他媽媽交代了。&rdo;
&ldo;看他臉上的傷……&rdo;鄭成安頓了頓,嗓音有些沉,&ldo;心疼啊。&rdo;
許易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