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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痛快了,飛翼師兄,你說是不是?」
飛翼掃了眼扶著自己腰慢慢走回房間的容澤,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
雖然他一開始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但真看到容澤被人捉弄時,還是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他住的那間客房遠離流水,昨夜什麼動靜都沒聽到,即便有聲響,也完全可以用靜音術將噪音隔絕
但他知道,容澤半點修為也沒有,只能硬生生受著。
或許他可以跟那人族換個房間……
這個念頭冒出來,把飛翼嚇了一跳。
他敲了敲腦袋,心想自己瘋了不成,怎麼會同情那個可惡的凡人?
「師兄,你怎麼了?」有人見他舉止怪異,關切道。
「沒什麼。」飛翼擠出一絲笑容,轉移話題,「對了,你們剛才說什麼來著?黑草很難吃嗎?」
「可不是?那玩意兒一股土腥味,嘗一口我就給吐了,我建議你最好別嘗……」
容澤回到房間,從隨身空間裡掏出慈航贈的藥膏,塗抹在被撞出淤青的部位。
不愧是仙人贈的藥,剛塗上去有點涼絲絲的,後來漸漸發熱,不多時,淤血就徹底散開。
容澤收起藥,對著窗外那條河發呆。
這點小事,他自然不可能去找元始抱怨。
可是如果一直睡不著,也非常叫人頭疼。
該怎麼辦呢……
腦海里閃過方才那山羊鬍抱著籮筐經過的一幕,他眼睛一亮。
有辦法了!
不多時,打扮清涼的容澤拿著一把鐮刀出現在河邊,慢慢朝水中走去。
時值盛夏,河水被太陽曬得燙燙的,不用擔心會著涼。
正如容澤所觀察到的那樣,這條支流底不深,最深處只到他腰部,最淺的地方才沒過小腿肚子,無需怎麼費力,就能將水草割掉。
沒錯,他的辦法就是將這段支流裡的水草都割光,這樣它們就無法影響到自己的睡眠。
出於對新食材的好奇,昨天他多問了兩句,得知當地人都是將其曬乾後加水熬煮,當藥喝。
他嘗過以後,覺得黑草口感爽脆,汁水清甜,就是土腥氣很重,吃了讓人反胃。
容澤一直認為,世界上沒有不好吃的食物,只有不會做的廚師。
他想,與其用黑草來熬湯,不如做冷盤食用。
割下來的新鮮黑草,正好能派上用場。
幸運的是,他房間外的支流只有這麼一小段,否則就算他再怎麼努力,恐怕也沒法徹底杜絕噪音。
「小小白,你可不能下來,容易著涼的。」容澤發現愛寵也跟著自己跳入河中,嚇了一大跳。
他想把它抱上岸去,不料小傢伙靈活地避開,在水中快活地刨起來,不時拍打水面,濺起的水花叫它興奮地大叫。
飛翼聽到這熟悉的叫聲,下意識皺起眉,背上寒毛豎起。
他還記得自己搭載容澤時,那隻討厭的朏朏獸亂拔他背上的羽毛。雖然很快就被它的主人喝止住,但飛翼還是在心中給它記了一筆。
話雖如此,他還是忍不住走到窗邊往下看,不由吃了一驚。
這凡人在搞什麼麼蛾子?
元始眸光幽暗,面無表情,唯有緊緊抿著的雙唇和繃成一條直線的下頷,洩露他此刻的心情。
他緊緊盯著光著上半身,只穿了件大褲衩在河中與小小白潑水嬉鬧的容澤,眼皮重重一跳。
豈有此理,他當這裡是綴玉峰嗎?
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敢做出這般有辱斯文之事?
元始完全沒去想為什麼在綴玉峰就允許容澤下水這個問題,他的手指漸漸掐緊,眸光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