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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時日,宜秋宮的荒草除了,地面平整,屋舍也彷彿新鮮起來,院子裡有了生氣,那幾個娘娘也不終日陰沉沉,小宮女、小太監們,都似乎看見了出路。
許先生可是樂意教她們算賬,教他們寫自己的名字,這般培養,豈不是說,許先生想培養心腹?
五品女官的心腹宮女,即便留在宜秋宮,也和過去大不一樣了,說出去就有面子,誰還敢欺負?
其實,這位許先生,怕只是閒極無聊吧。
就像現在,她拿著樹枝在地上稍微一勾勒,就畫出一隻小貓,一隻小狗。
看著和小白還有球球很像,但又不太像,她畫出來的小動物,都是圓滾滾,五官比例也有些失調,卻更可愛一點兒。
話說,q畫哪怕在大殷朝,也挺符合人們的審美品位的。
宜秋宮裡的工作並不算多,許薇姝給宮裡那幾個娘娘診過脈,覺得她們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飲食不規律,胃不太好,還有的有些憂鬱症,不嚴重,大約都是閒下來就胡思亂想,身體才越發不好了。
就是那個陳妃,是真瘋瘋癲癲。想治好得花費些力氣,可給她找點兒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對她顯然也大有好處。
陳妃會唱戲。還是專業人士,許薇姝乾脆就自己寫了劇本,不是現在流行的那種唱法,類似於舞臺劇,在陳妃清醒的時候,就讓她認真讀了,教給宮裡的宮女們演出來。
宜秋宮的宮女論唱腔當然不算專業。但也個個能唱一嗓子,照顧陳妃這麼久,整天聽。不想聽也得聽,就是原本不會的,說不得也能學會,何況宮女們進宮之後都要培訓。唱個小調。偶爾給主子們解悶,不是必須功課,也屬於重要的選秀專案。
許薇姝寫起劇本來。
薛琳還有一群小宮女看了也覺得挺有意思。
先不寫涉及到宮裡的東西了,到不是擔心皇帝萬一聽見不高興,先別說皇帝能不能聽得見,其實就是聽見了,也不過是一樂而已,主要是許薇姝自己對宮廷戲不大精通。寫不太出來。
別看大殷朝對輿論管制的挺嚴格,那得看在哪兒嚴格。你要是在外面隨便出個書,讚頌前朝,或者詆譭皇室什麼的,那是天大的事兒,可要是在宮裡,反而沒那麼多麻煩。
皇帝自己還時不時地給兒子們講前朝的皇帝,是非功過,評論十分公允,有時候聊到前朝的美人禧妃楊氏,就忍不住研墨鋪紙,動手一畫,畫一幅美人圖出來。
偶爾抓住個宮人說宮裡的是非,也沒罰得太嚴重,這會兒他到知道什麼叫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了。
皇帝這種性子,在宮裡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許薇姝要寫本子,讓陳妃教他們演,到沒人反對,都當是找了個玩法,打發時間罷了。
誰讓宜秋宮又不用接駕,尋常沒人來,宮人們如今整日就是招貓逗狗,要不然就做針線活,也太無聊。
第一個本子,就寫個苦情戲。
秦香蓮和陳世美夫妻恩愛,琴瑟和諧,生育一兒一女,陳世美苦讀詩書,赴京趕考,一朝考中狀元,被皇帝點為駙馬。
“……駙馬爺近前看端詳,上寫著秦香蓮她三十二歲,她狀告當朝駙馬郎,欺君王, 藐皇上,悔婚男兒找東床。殺妻滅子良心喪,逼死韓琦在廟堂。將狀紙圧至在爺的大堂上,咬定了牙關你為哪樁……”
許薇姝寫了半截本子,也沒多費力氣,稍微教了教,人家陳妃就唱了起來,還女聲男聲都唱得好。
玉荷聽得那是淚眼婆娑。
薛琳聽得那是莫名其妙:“都中了狀元了,居然還去做駙馬,有毛病吧?難道這個什麼宋朝,駙馬也可以做大官?要換了我朝,哪個狀元要被皇上拉去做駙馬,家裡就是沒妻小,也得立馬多出個未婚妻來。”
許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