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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開銷其實還好,只是……
趁著今日日頭好,許薇姝乾脆帶著人收拾收拾東西,除服之後,無論如何得回國公府,提前準備,省得忙亂。
一收拾東西,丫頭寶琴就陪著掉了一回眼淚。
“當年夫人還在的時候,隔三差五地就給姑娘打造首飾,上等的玉石珠寶都是成箱成箱地用車來拉,還記得夫人曾笑言,姑娘光平時裡扔著玩的珠寶,加起來就比一般大戶人家女孩子所有的嫁妝,都要多出幾倍。”
許薇姝愣了愣,記憶裡,她父親也笑道——這點兒哪裡夠?女孩子就要養得嬌貴,越嬌貴越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榮華,省得將來眼皮子太淺,隨便哪隻阿貓阿狗哄一鬨,就哄走了我們的寶貝姑娘。
尤其是及笄禮,不知國公夫人從何處得來的十二天珠冠,連皇后也羨慕。
原主確實是沉浸在蜜罐里長大的,她幼年描紅臨帖,用的也是《快雪時晴帖》那等級別的,用的墨,必須是岐山老人親制香墨,身上穿的衣服,必然要是最好的織工織造出來最好的衣料,她廢棄不用的,在外面別人都是千金競購。
從十歲跨出家門,原主就是旁人爭相效仿的物件,身上所穿所佩,喜歡的玩物,偶爾興趣來時聽的一首曲子,無不是立時便流行開來。
她的父母,怕是世間最疼愛女兒的父母,只是太會炫富,恐非吉兆。
許薇姝嘆氣,無論是吉是兇,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家裡二嬸可能心思不正,可叔叔並不是那等不講究的人,即便對待侄女不算好,也絕不會去碰侄女自己的首飾衣物,畢竟是世家,臉面名聲才是最要緊的。
她那叔叔,即便因為是次子,從小就不似嫡長子一般,接受最好的教育,基本的道理,卻不是不明白。
有了這些從小到大積攢下來的首飾傍身,將來就算真沒了英國公府,她也有時間籌謀脫身。
只是,寶琴丫頭可不覺得自家主人很有錢,她家姑娘一旦除服,重新出現在交際場合,現在這個樣子,必然要受委屈。
主辱臣死!小丫頭摩拳擦掌,早就準備好要為自己的主子衝鋒陷陣。
那個在她心裡,一直在等著她衝鋒陷陣的主子,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又摸了摸底下刻了精美雲紋的銀錠,想著再拿出一批來換成銅錢,銅錢越來越貴呢。
也就略一思索而已,趁著日頭好,抱著自家小貓球球,躺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地曬起了太陽。
寶琴對她那個如今已經被認為不存在的未婚夫,充滿了惡感,可許薇姝到覺得,前未婚夫君卓,退親的時候沒有退還笨重無用的定親禮物,而是送了銀子過來,不管心態到底如何,這種做法對現在的她,卻是再妥當不過了。
就是原主現在的記憶恨她恨的厲害,後來漫長的歲月,到是惆悵傷感居多。
懷裡抱著球球,暖和的很,連冬日裡的寒風也不那般刺骨,許薇姝腦子也不願意過多的轉動,不一會兒便昏然欲睡,迷迷糊糊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第四章 好藥
許薇姝皺眉,能在她這兒橫衝直撞的,怕也就孃親留下的那幾個丫頭。
睜開眼,果然看見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跑過來,直接撲倒在她的膝前,縱聲大哭:“小娘子,您救救小郎君吧,您是他親姐姐,可不能見死不救!奴婢求您,奴婢給您磕頭了!”
小丫頭蓬頭汙面,渾身全是泥漿,身上都溼透了,臉上凍得又青又紫,聲音嘶啞,似乎已經支撐不住,整個人匍匐在地上抖作一團。
許薇姝挑眉:“玉珍?”
丫鬟一邊磕頭,一邊哭著道:“小郎君和睿王爺家的小王子打架,還把小王子的一顆門牙打掉,國公爺大怒,動了家法,打了小郎君十杖,還罰他去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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