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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對不起他……他對我有恩……逃走後,便與你們分道揚鑣……”
我能感受到他心底的煎熬,嘆口氣道:“沒人會勉強你……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識樂的眼睛已經溼了,緊緊捏著錦緞床單忍著淚,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卻也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我最後甩下一句:“你們要小心,我得先走了,清寧,我等你來救姐姐……”不敢再看向墨題悲傷鬱結的雙眼,便甩身走了,眼角已全是酸澀的淚水……
掩下滿眼的淚意,我抬頭淡笑著看著他:“都包得跟粽子似的,回京了煮了吃……”
他嘴唇微揚著看著我,眼中卻閃過了探究與猜疑,看我笑得清淡正常,笑意才滲進了雙眸裡,摟過我往回走。
我不是神,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延綿的山巒伸向地平線,與那遙遠的黛青色連著的,是一片片似在舞蹈的火燒雲,暮日只剩半輪留在天邊……
黃昏啊,一直是我最愛的風景,我看了你那麼久,你是否也已認得我?
楚幽冥,我們這算不算世上最遙遠的距離,在你懷裡,你卻不在我心裡,離得再近、再親暱,彼此卻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不知不覺傷害著對方,一點一點,淪入萬劫不復……
突然很想唱歌,是小時候媽媽常掛在嘴邊的《葬心》,那時候也總在夏日的黃昏,吃罷飯倚在媽媽懷裡坐在陽臺上,媽媽便會摟著我輕聲唱,我總是覺得她比阮玲玉唱得更好聽……
蝴蝶兒飛去心亦不在悽清長夜誰來拭淚滿腮是貪點兒依賴貪一點兒愛舊緣該了難了換滿心哀怎受的住這頭猜那邊怪人言匯成愁海辛酸難捱天給的苦給的災都不怪千不該萬不該芳華怕孤單林花兒謝了連心也埋他日春燕歸來身何在天給的苦給的災都不怪千不該萬不該芳華怕孤單蝴蝶兒飛去心亦不在悽清長夜誰來拭淚滿腮林花兒謝了連心也埋他日春燕歸來身何在唱過一段,前面的馬車裡傳來識樂的笛聲,和諧地和著我的聲音,唱著唱著,眼角已不知不覺溼嗒嗒的了……今天已經是第五日了,識樂,這次的合鳴,就算是對你的送行吧……
他抬手輕輕拂去我眼角那一滴晶瑩,輕輕在我耳後舔下一個吻,入鼻都是淡淡的麝香味,我抬手接過他一縷髮絲輕輕在手心撓,他便摟得越發緊了,我淡淡說:“天天都被你抱來抱去,骨架子都軟了……我懷疑再養半個月後,會不會都不會走路了……”
他撥出的熱氣弄癢了我,我略一偏頭,揚唇笑笑,聽他啞著嗓子沉聲道:“若真如此,我便一直抱你抱下去……”他握住我揉他髮梢的手,就這樣,他的發在我手心,我的手在他手心,在黃昏裡融合成奇妙的光影,印在了我的腦海裡……
很久以後的我才想明白,若說小晉是我最心疼的人,墨題是我最遺憾的人,清寧是我最在乎的親人,阿木是我最想在一起的人,識樂是我最對不起的人,而他——楚幽冥,卻是我一輩子最難忘記的人,即使都剩下恨,原來,也是一種在意……
正發著呆,忽聽外面一個將士報說:“皇上、娘娘,樊城行宮到了。”話罷便挑了簾兒。他摟著我下車,和前些日子一樣,眾目睽睽中打橫抱著我往裡走,我看見和珍公主從後面的轎子裡出來,看著我們,眼裡又是掩飾不盡的幽怨。天下眾人皆道,南翎帝后情深,只不知,又有多少人悲傷的故事隱在其中……
我捏著藥包的手微微滲著汗,呼了口氣盡數倒在了酒壺裡,而他正背對著我更衣,欲進浴池。我悄悄將紙包揉成一團,扔進了床榻前的繡花鞋裡,看著鏡中露胳膊露腿的自己,赤足立在那裡,給自己打了打氣……我現在還是不能行房事的,至少要休息大半個月,可是別無他法,除非他能去和珍房裡,可那幾乎不可能,據說在水裡能減輕處子的痛楚,不知道我這樣在水裡能不能少點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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