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2/4 頁)

嗽，那聲音委實淒涼悲楚。我席地而坐讓他在我懷裡靠得舒服些，雙手環在他腰間，一心想著該如何將他帶到個有醫有藥的地方。他側著頭貼近我的頸子，深深吸了口氣嘆道：&ldo;好香……&rdo;我面色一凜：&ldo;你還有心調笑，看來是身子無恙啊。&rdo;他輕聲笑著，嗓音已低啞得快要聽不真切：&ldo;能死在姑娘懷裡，也算是美事一樁了……&rdo;我不願聽他說這樣的話，便捏住他未傷的左手貼上臉頰：我身上再冷，可總比他此刻的寒冷似冰要好多了。他似滿足地嘆著氣，喘息聲也漸漸平緩下來。我一想到他流了那樣多的血，又是受內傷又是中毒的，卻一聲苦痛都未嘆過，他竟有著常人遠不能及的堅忍意志，這不能不叫我欽佩萬分。

我正一籌莫展，洞外忽的傳來馬嘶聲，我猛一拍手：&ldo;哈，飛霜竟然回來了，楊嚴塵你命不該絕啊！&rdo;說罷我放下他，急著奔出洞去，飛霜友好地舔著我的手心，我撫上它雪白的長鬃誇道：&ldo;你果然聽懂了我的話，可若早點回來豈不更好？不會是跑到哪裡逍遙去了吧？&rdo;它似不同意地朝我噴口氣，我笑著解下搭在它身上的包袱又急急奔回他身邊，解開大氅蓋在他身上，他脖子往下一縮，似欣慰地闔眼輕笑著。我又取出幾粒太清丸塞到他嘴邊：&ldo;快，吃下去可保你兩個時辰不死！&rdo;他睫毛一抖，良久才道：&ldo;我這身子怕是熬不過多久，何苦浪費你的藥呢？更何況天色將暗，這林子難走得很，若是再碰上那幫人，豈不連累你？還是，你獨自騎馬走吧。&rdo;

我剛想罵人，突覺忽略了什麼：&ldo;你，你知道我會騎馬？什麼時候知道的？&rdo;記得有好幾次，他也是讓我獨自打馬走，難道……他怔然，臉上浮現一絲懊惱：&ldo;早，早已知曉。&rdo;我皺眉道：&ldo;那為何還讓我與你一騎？&rdo;&ldo;我，我……&rdo;他狼狽地撇開臉，&ldo;我承認我有些私心。&rdo;我默然，緩緩起身不屑道：&ldo;這便是楊盟主的純然高潔麼？小女子總算見識到了！&rdo;

他猛地抬頭，啞著嗓子急切道：&ldo;不，姑娘且聽我解釋，我非y邪之徒，只是……&rdo;

我一揚手打斷他的話：&ldo;我不想聽你廢話，一個將死之人，我管你是好人還是惡人！&rdo;

他怔怔望著我，笑得苦澀而艱難：&ldo;姑娘曾說不會放過任何對你有妄念的人，那便留楊某在此自生自滅吧，也好解了姑娘心頭之恨。&rdo;我雙目圓瞪道：&ldo;還沒見過這等一心求死的人，哼，你想死我便偏要你活下去！&rdo;我掐住他的喉嚨塞進藥丸，瞪了眼看他老老實實嚥下，便轉身出洞將飛霜牽了進來，輕柔地撫弄它頸上的長鬃，看它大眼之中竟似有淚，默默望著楊嚴塵便跪了下來，我心中暗喜，扭頭說道：&ldo;飛霜還真通人性，你快些上來吧。&rdo;總算費了大勁將他扶上馬背，我卻一時不知該去往何處，思前想後還是不想帶他回擴雲山，便催飛霜往北疾奔，我知道那裡有個啞老頭，終年守護這片香樟林，這該是最最理想的療傷之地吧。

他閉著眼似已睡去，我知道如此顛簸對他的傷沒有好處，可此時我只想在天黑之前趕出林去，否則他就真的沒救了。此刻的他，斜靠在我胸前，面容平靜而安詳，我不時探一探鼻息，生怕他熬不住就這樣死了。總算在戌時之前趕到，我給了那老頭一些銀兩，讓他將屋子讓於我們幾日，並囑咐他不得告訴聖山上的人，他喏喏點頭，蹣跚著離開。我將楊嚴塵扶上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