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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院牆下看到一個蹲在地上的藍色身影,謝錦衣寒霜般的眼神才鬆動了些許。
高牆下的元鳶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抱著個什麼,她正要轉過身,一道高大的影子將她攏住,幾乎是瞬間,她便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平時不太一樣。
變得凌厲又迫人。
元鳶仰起脖頸,看到的是冷著臉的謝錦衣,雨水順著他俊挺的鼻樑下淌,呼吸也有些凌亂,可他的雙眼卻灼熱地看著她。
見他被雨淋到,元鳶哪有兒心思去注意他此刻的神情,趕忙踮起腳尖將手裡的油紙傘高高舉過他的頭頂。
語氣責怪:「你怎麼不打傘?你的傷才剛好,若是又病了怎麼辦?」
她也是擔心極了,所以沒法像平時那般穩住語氣。她早就知道這人現在一身壞習慣,可怎麼連雨都不知道躲了。
她手裡還抱著東西,想讓他幫忙拿一下傘,她好從袖子裡取出帕子給他擦拭。
可她還未開口,一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頭。
元鳶猝不及防踉蹌著後退,衣衫被冰冷的雨水打濕,可握在她肩頭的手讓她無路可退。她慌亂地抬起頭,謝錦衣欺身而下,面色陰沉地吻了下來。
碎發上的水珠子灑在她的脖頸,而那雙灼熱的桃花眼也在她的視線裡驟然放大。
元鳶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下意識地閉上眼,偏過頭往旁邊避讓。
濕熱的氣息撲在鼻尖,濕漉漉的碎發貼在她的鎖骨上,冷得她回過神。
謝錦衣的唇在離她分毫之距的時候停了下來,又一次往前。可看著她臉上的抗拒,將要吻下的動作硬生生被他剋制住。
他顫了顫眼睫,鼻尖蹭過她的面頰,掩飾著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終究沒有再進一步。
片刻後,他往後退開,可握在她肩頭的手卻半點沒有鬆開:「為什麼沒有待在屋裡?」
他的聲音啞得嚇人,透著一股子寒意。
這樣冰冷冷的態度只有在第一次和他重逢的時候見過,元鳶一時說不出話,直到一聲微弱的犬吠響起。
她緩緩舉起抱在懷裡的東西給他瞧:「它在雨裡淋著,我怕它生病就過來了。」
她的手裡是一隻幾個月大的小黃狗,一隻眼睛帶了傷,眼皮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縫隙,像是被人用石頭砸了。
瘦巴巴又可憐兮兮地躺在她的懷裡。
見謝錦衣不說話,元鳶怕他是覺得這條黃狗來歷不明,便指著院牆旁那個小小的狗洞:「它應該是從那兒鑽進來的,可能只是想進來避避雨,或者找點吃的。」
從前謝錦衣不怎麼喜歡狗,現在過了這麼多年,更加不知他會如何對待這隻小黃狗。
她猶豫地道:「如果你不喜歡,能不能等我給它包紮一下再送它走?」
話雖如此,抱在小黃狗身上的手指卻緊了緊,暴露了她想留下它的心思。
雨點未停,順著栽落在地的油紙傘的傘架落下。
握在她肩頭的手鬆開,謝錦衣不知在想什麼,往後退了一步。他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些,眼神卻仍緊緊地盯著她。
元鳶被他這樣看著,頗為不自在地避開他的目光。
她覺得今日的謝錦衣好生奇怪。
雨像是停了。
元鳶抬眸才看到謝錦衣不知何時拾起了地上的油紙傘,傘面全往她的方向傾斜,而他自己的衣衫大半都浸濕在外。
她忙湊近他,想與他同遮傘,這靠近的動作撫慰了謝錦衣患得患失的戾氣。
他抬手攬住她的肩,讓她和自己靠得更近,那柄油紙傘正好將他們都遮住。
「不要一聲不吭地離開。」
元鳶想不通謝錦衣為什麼這麼緊張,可看著他的眼睛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