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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
謝錦衣剝乾果的動作一頓,緩緩垂眸,遮住那一閃而逝的痛楚:「都過去了。」
可五年了,有沒有過去他自己最清楚。
老太太不想再提這傷心事,將她今日的目的娓娓道來:「錦衣啊,你剛剛回京,也這麼大了,按理說祖母不該管著你。可今兒一大早就有人把舌根嚼到我這老太婆的耳朵跟前了,我還能裝聾作啞不成?」
謝錦衣將乾果擱到她盤子裡:「祖母既知道是有人嚼舌根,又何必在意?」
老太太知被他一噎,可她知道他就是這麼個脾氣,不喜歡別人和他兜圈子。
她沉了口氣,索性一股腦問出來:「我也跟你繞了,我且問你,那元家二姑娘是不是在你那兒?」
她定定地盯著他的唇,只盼著他說一聲不是。
可謝錦衣抬起頭,坦然承認:「是。」
他從不是喜歡欲蓋彌彰之人,再者他留下元鳶這件事一開始也沒打算瞞著,反正早晚也會讓他們知道的。
若是他想瞞,他祖母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
「你……你竟然真的和她牽扯上了。」老太太如遭雷擊,微張了嘴怎麼也說不出剩下的話。
她只是聽常嬤嬤說昨夜他的別院裡有人送來一個青樓女子,旁人不知道是誰,她還能不清楚麼?
一個能順順利利抬進他院子裡的青樓女子,除了元家那個禍水還能有誰?
可看著雲淡風輕的謝錦衣,老太太突然怒從中來,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糊塗!」
「你難道忘了那個女人當初是怎麼對你,對咱們謝家的?」
老太太悲憤交加:「你爹在世的時候和那姓元的兄弟相稱,真心實意地待他們。可咱們忠厚老實,那元家卻是一群餵不熟的白眼狼啊!」
「你父兄明明是戰死沙場,為國捐軀,卻被人誣陷是貪生怕死,棄城而逃的叛將。」說到此處,老太君潸然淚下,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受千夫所指,孤立無援的時候。
她捶著胸口,哽咽著:「元家那群白眼狼還未等事情查清,便急急忙忙地和咱們劃清了界限,那元家二姑娘更是背棄了你們的婚約,去另攀高枝。不僅讓你淪為全城人的笑柄,更將咱們謝家滿門的臉面給掃了個乾淨。」
最可憐的是她這個小孫兒,當年他才十六歲,正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一夜之間,父兄都沒了。
他還要聽著那些人罵他們是懦夫、是越國的恥辱,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親自上門退婚,饒是她都急火攻心病倒了。
卻沒想到最後是她這個玩世不恭的小孫兒一個人千里走單騎,在荒原裡找了七天七夜,最後把他父兄的屍體給背了回來,也叫世人看到他們謝家的兒郎死的是多淒涼。
當年的痛,想想就是錐心刺骨啊!
「如今元家滿門入獄,這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我原以為元家那個二姑娘只是貪慕虛榮,如今見你起勢,見我謝家門楣依舊,便恬不知恥地來勾引你,哪裡還有半點身為女子的羞恥之心?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留在身邊,早晚會害了你的!」
謝錦衣平靜地陳述事實:「是我強留她的。」
「你……」老太太激動得咳嗽了起來,咳完又抬手指著他,痛心疾首,「你怎麼還要留著她?你難道要在那女人身上再栽一次才能看清她的真面目麼?」
謝錦衣笑了,笑聲低碎:「不過是別人送我取樂的玩意兒,談不上看不看清。」
聽到這話,老太太的火氣平息了些許,許是剛剛說得太多,勾起了她的傷心往事,她抬起袖子拭去眼尾的淚:「你大哥當初就是不聽我的話,若是早點聽話,又怎麼會年紀輕輕,連一房妻妾,一兒半女都沒有就去了……」
提到他大哥,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