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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楊梅落後‐‐傳染性最強,二期!&rdo;遊大夫低聲告訴方隊長,&ldo;宣判&rdo;的聲音雖然極低,還是鑽進澳洲黑的耳朵,那張秀麗的臉蛋頓時失去全部血色,變得慘白。
最沉得住氣的是老母雞,滿不在乎地上了臺,脫去褲子,不像有的女囚遮遮掩掩羞羞縮縮,看來是經過多次&ldo;亮相&rdo;,當成家常便飯了。她一回頭瞅見謝蘿不錯眼珠地盯著她的兩腿之間,不樂意了:&ldo;看什麼看?不就是個&tis;嗎?哪個娘兒們沒有?&rdo;
但是她的那個就是與眾不同,連方隊長、遊大夫都直瞪著那個部位。如果老母雞的腦袋不在桌子那一頭說話,大家沒準會以為那兩條腿中間夾著的是她的腦袋。不同之處是沒有眼睛鼻子嘴,光溜溜地嘟嚕著一個球,旁邊滋著幾個小瘤子好像耳朵。球遮住了&ldo;門&rdo;口,遊大夫沒法取樣,又不敢動手去扒拉,一眼瞥見謝蘿放在桌上的一支鉛筆,順手拿起來挑開球,才找到目的地。
&ldo;疼不疼?&rdo;方隊長有點憐憫她。
&ldo;疼的時候早過去了。&rdo;還是滿不在乎。
&ldo;瘤子倒不要緊,厲害的是這些楊梅痘‐‐&rdo;遊大夫用鉛筆尖點了點她的小腹和大腿,那裡蛇行似的蜿蜒著數不清的紅色顆粒,大如指甲小如豌豆,顆粒中央是個凹坑,紅得十分鮮艷,真有幾分像那種生在南國的相思豆。
遊大夫撇了撇嘴,迸出兩個字:&ldo;三期!&rdo;
&ldo;三期怕什麼?老孃打的&l;號藥&r;多了去了,橫痃魚口都收口了,只剩下這些紅豆豆,不礙吃不礙喝,怕啥?&rdo;老母雞一邊系褲帶一邊叨嘮。(註:治療梅毒的914每瓶含量不同,1號含量015克,2號03克,3號045克……按每個療程注射,患者自稱打&ldo;號藥&rdo;。)
魚口是什麼?人身上還能長出魚來?謝蘿暗暗納罕,沒準還是爛瘡。她猜得不錯,在九斤黃身上,不僅出現魚口還有&ldo;草莓&rdo;。
豐滿的九斤黃,長的瘡也特別肥碩。兩條粗腿一分,毛茸茸的山丘左邊便張開一張嘴,翻出的鮮肉本是粉紅的,加上一層灰黃的膿苔變成桔黃色。肥腿一顫悠,大嘴也跟著一張一合,活像池裡的魚在唼喋浮萍。膩白的小腹上拱出幾顆指頭大的紅瘡,瘡上布滿一粒粒小米似的肉芽,從底座向上顏色逐漸變深,由淺粉至深紅,與成熟的草莓一模一樣。
遊大夫皺著眉頭歪著腦袋對這幾顆&ldo;草莓&rdo;相面,左看右看,不認得是什麼病症,氣哼哼地說道:&ldo;下來吧!真是邪人長邪病,人不要臉,長的瘡也那麼怪!&rdo;
九斤黃一騙腿下了臺,不客氣地還敬一句:&ldo;不知道是什麼病當哪門子大夫?豬鼻子插蔥裝象!&rdo;
遊大夫惱了,這句話揭了她的老底,她本來只不過是個護士:&ldo;臭野雞!張狂什麼!&rdo;
&ldo;別鬥嘴了!叫下一個!&rdo;方隊長攔住了她倆,&ldo;快一點,要開晚飯了!&rdo;
下一個是蘆花雞。這主兒滿臉雀斑,下身倒是光潔細嫩一根毛不長,只是在暗紅色的&ldo;陰溝&rdo;兩旁滋出好幾叢&ldo;菜花&rdo;,顏色不藍不灰,帶點青紫,滴答著黃色的粘液,濕濕的顯得挺髒。方隊長和謝蘿等著遊大夫判定是&ldo;二期&rdo;還是&ldo;三期&rdo;。哪知遊大夫虎著臉撅著嘴,取了樣就叫她走了,竟沒宣判。
&ldo;她是第幾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