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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嚏,那小小的烏魯木齊就得下場雨。雖說鎮迪道的道臺也管著點事,但歐陽春霆一瞪眼,他就得兩腿肚子朝前,轉著筋走路。
他要在家裡設宴,要小範圍的親切一下。別看與烏魯木齊都統套上了瓷,他也不想張揚。真正的商人都是這樣的。他與某一位高官的關係,幾乎無人曉得。越是到處胡諞:我與某某咋樣咋樣的,越是不咋樣。咬人的狗不叫,這是至理明言。誰要是不信,那他真是個勺子。
花鬱青也贊成他的想法。她也不願意讓人都知道都統夫人是個丫環。那樣不但讓都統沒有面子,連帶夫人也臉上無光。儘管都統不嫌寒磣,可他們不能不知道好歹,更不能蹬著鼻子上臉,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人就要一個規矩:明白事理。明白了,活得舒服;糊塗了,你不窩囊誰窩囊。
秀野亭的牛老闆只聽吳孝增說了三句話,就把酒樓裡最好的廚師給派來了。末了還加了一句:“吳老哥,還需要啥,你言喘。我的嘛酒樓,就是你的酒樓。”
吳孝增塞給他一包汆了焦味的磚茶,笑道:“你的嘛酒樓,還是你的嘛酒樓。”他拍了拍牛老闆的肩膀,“老弟,多謝。別說假話,我會在都統面前替你美言幾句唦。不過,你要把嘴閉嚴嘍,不要跟別人說我請誰吃飯。”
花鬱青卻顯得有點煩躁不安,與以往的沉靜略微不同。吳孝增安慰她:“你怕個麼子?她就是都統的夫人,你也是她的主人。現在咱們自己降了身份,稱她一聲姐姐,要不要得?她莫非還會擺起架子來呦。”
花鬱青嗔他道:“你懂個麼子。待一時,那菊湘來了,你莫要亂講呦。也不用管我們的事情,莫要到我們的房間裡來。我們多年沒見,有好多的話要說起的。”
吳孝增笑道:“要得。我與都統在外面吃酒耍子,哪個還有功夫管你們的事?女人嘛,終歸是女人唦。你只莫要見了面,哭起得一塌糊塗。”
花鬱青卻被他說得眼圈一紅,就要落下淚來,趕緊把他哄了出去。
夜幕落下不久,月芽就從博格達冰峰升出。紅山嘴那邊兵營的晚飯號炮剛剛響起,就聽巷子外面一陣喧嚷,喝道的聲音傳了很遠。
吳孝增知道歐陽春霆來了,早就跑了出去。與兩三個親近的湖南商會的茶商彎腰曲背,擠出了一臉的笑,站在那兒迎接。
稍許,從文廟那邊過來了一隊人馬。前面是一隊衙役,舉著虎頭威風牌,上書“肅靜”“逥避”的大字。接著是兩列親兵,腰挎鋼刀,手持皮鞭。再接著是一乘八人抬官轎,轎頂是青呢子蒙裹,轎簾低垂。轎旁邊,跟隨著丫環和一個小廝。轎後,才是歐陽春霆騎著那匹赤兔馬。馬鞍前橋上,還坐著一位小人兒。見他生得面如傅粉,清秀可愛,彷彿一個細妹子,全然與粗獷豪邁的歐陽春霆兩副面相。他就是歐陽春霆視為掌上明珠的兒子歐陽玄。將軍沒帶鑌鐵槍,只是腰間懸了一柄短劍。奇的是,短劍旁邊,卻佩戴了一枝洋人的短槍。槍把是銀子所造,在朦朧的夜色中,發出一閃一閃的亮來。
儀仗來到了巷口,吳孝增和幾個茶商搶步向前,齊聲唱了一個肥喏:“小人迎候都統大人駕臨。”
歐陽春霆下了馬,走到轎前來,不滿地說:“賢弟,我已說過,不要搞這些虛套的。你咋個不聽呢?”
吳孝增笑道:“都統大人雖然如此寬容,可是朝廷的法度不能破了。草民見了官老爺,那是一定要行禮的。”
歐陽春霆擺擺手說道:“好嘍。禮也行完了,咱們進去說話吧。”
一行人重又走動起來。進了院子,轎子徑自抬入後院裡去了。歐陽春霆與吳孝增等人就在前院客房裡坐了說話。其餘的衙役、親兵都在兩廊下的廂房裡安排了。
《菊花醉》第十章(16)
吳孝增吩咐家人上茶,又拿出了兩筒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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