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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路上未曾說話，彷彿只有沉默，才配得上現在這空曠而肅靜的山谷。

言語記得當時顧珩說的話，她尋到了一處山頭，山頭上建了一方墳冢，墓碑上刻著亡人的名字。

知意上前一看，一陣淚意湧上心頭。

那是芬芳的墓。

言語隨手在墓碑旁拔了拔雜草，然後手一轉，變幻出幾炷香。

香火細細的白煙升起，言語畢恭畢敬地朝墓碑拜了拜，然後從中取出三根，插到了芬芳的墓前。

&ldo;你要不要也給她燒柱香?&rdo;言語把香遞給知意。

知意接過香時手顫了顫，她拼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拿著香跪在了墓前。

&ldo;細細算來，你好像從未對不起過我，若沒有你，可能陸言語還苟延殘喘地倒數著最後的日子。你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該是芬芳。&rdo;言語望著冰冷的墓碑說道。

知意邊插著香，淚水邊在眼眶裡打轉：&ldo;我從未想過會誤傷了她，你以為我也好過嗎?這兩年來，我不像我娘那樣怕你入我的夢，我最怕的，是芬芳。&rdo;

言語輕笑：&ldo;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你，畢竟，我也怕得很。&rdo;然後，言語又朝著墓碑，像是對墳裡的人大聲說道：&ldo;芬芳，害死你的兩個罪人今天來給你賠罪了，你也好生去吧。&rdo;

&ldo;她怎麼會忍心讓你賠罪?你可是她最敬愛的二小姐。&rdo;知意說道。

言語低著眉，暗暗道：&ldo;哪有她忍不忍心，我要賠罪的人多了……&rdo;

&ldo;你說什麼?&rdo;知意未聽清楚言語的話，便問了一句，可話音未落，言語便跪在了自己的腳下。

知意一驚，緊張道：&ldo;陸言語!你這又是什麼把戲?我可受不起，你趕緊給我起來!&rdo;

言語哪怕屈服跪下，眼裡也都是一股狠勁，她開口說：&ldo;知意，我給你賠罪，你莫要怪我從前的所作所為。&rdo;

&ldo;你怎麼了!&rdo;知意慌了神。

言語抿了抿嘴唇，繼續道：&ldo;知意，我欠了好多東西，可我還不清了，這天下，這百姓，還有你，我做不到樣樣都能還清……&rdo;

&ldo;然後呢?你在這委屈巴巴的是想贖罪嗎?&rdo;知意警惕道。

&ldo;我沒得選，所以，現在只有你能替我選。&rdo;

知意疑惑道：&ldo;你什麼意思?你想拯救蒼生，又要我選什麼?&rdo;

言語閉起眼眸，不忍說出那三個字，也不忍看到知意的反應。

&ldo;你的心。&rdo;

知意沉默了一會兒，言語睜開眼，看見知意恍惚的神情，解釋道：&ldo;時間來不及了，還有兩個月魔君便要出世，如今只有破魔玉能再一次封印魔界，可若我開啟破魔玉，還需……還需至親之心。&rdo;

知意兩行淚水滑落，她嘲笑著自己，老天始終不願站在她這邊，就連自己的死，也要被言語附上拯救蒼生的包袱。

&ldo;好啊，我給你。&rdo;知意答得乾脆。

&ldo;你真的願意……&rdo;言語遲疑了一會兒。

知意看向芬芳的墓碑，緩緩說：&ldo;若是死了能讓我的負擔消失，那我希望陸言語你能好好地給我背著這些負擔活著。&rdo;

&ldo;知意……&rdo;言語喚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