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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欒猝然回神,訕笑道:「只是天邊紅霞甚美,看痴了。」
虞塵隱望向天邊,點頭道:「確實很美,值得你看痴一回。」
鄧欒收斂心神,快步跟上。
船內,琵琶女小曲彈著,見著虞塵隱時頓了片刻,曲斷不成音,直到鄧欒狠厲的眼神掃過來,她才知自己犯了大錯,手指連忙撥弦,小曲又彈起來。
鄧欒邀虞塵隱入座,菜餚依次端上來,鄧欒親自夾菜,虞塵隱婉拒了。
「鄧公子,我雖體弱,可自己用餐還是沒問題的。」
鄧欒訕訕,放下筷子,止住了自己還想給他餵飯的衝動。
菜餚裡有道魚,虞塵隱夾了一箸,鄧欒卻十分緊張,忙道:「魚有刺,讓我剔出來再吃。」
衛一上前,道:「不勞煩鄧公子,小的來就成。」
虞塵隱失了興致,放下筷子,頗有些咬牙切齒道:「我又不是孩童。」
見惹得他生氣了,鄧欒連忙討饒:「虞君,虞君,是我太膽小了,勿怪,勿怪。」
「就算我吞著刺了,受罪的也是我,你怕什麼?」
鄧欒知道虞塵隱不喜歡聽那些黏黏糊糊的話,只好說:「是我請虞君來的,要是虞君受了傷,在下萬死難辭其咎。」
就這麼一小會兒說話功夫,衛一已經剔完了整條魚的刺。這類魚刺本就不多,剔起來並不耗費時間。衛一和鄧欒也完全是大驚小怪,別說是虞塵隱這麼大一人,就算是個十歲小童,也不容易吞著刺。
衛一用筷子剔魚刺,卻並未將魚捅得爛碎,魚還是那副模樣,似乎根本沒被人動過。
衛一將魚盤擺到虞塵隱面前,討好的意思很明顯。虞塵隱想發發火,讓這群人收斂點,又覺得似乎沒什麼可氣的,拿起筷子,乖乖吃起來。
衛一見虞塵隱這般好哄,心裡化了一塊兒,退回護衛堆裡,眼神卻柔得堪比湖水。
吃了幾口,見桌上喝的只擺了茶水,虞塵隱放下筷子,對鄧欒道:「我要飲酒。」
鄧欒邀請虞塵隱來這東畔,已是出格,若敢讓虞塵隱飲酒,定沒有好果子吃。他哥鄧都尉是城主的人、淇城的將領,若讓鄧都尉知曉自家弟弟竟引得魏家的珍寶小心肝兒飲了酒,說不定會抽上他二十鞭子,以此向城主表忠心。
但鄧欒無法拒絕。虞塵隱望向他,輕聲地把自己的需要告知了他,他怎麼能只想著自身的安危,而不顧虞君的快樂?他做不到,也不想那樣做。
於是鄧欒讓人上酒,護衛們卻站不住了。
衛一勸道:「郎君,你還小,不可飲酒。」
衛二也上前兩步,跟著勸道:「是啊,郎君,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你看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你要瞧燈火,那咱們府裡也掛上燈火好不好?」
衛六心裡卻不想勸,哪怕真讓虞塵隱飲了酒,他們也會被責罰。他只想瞧主子暈醉的樣子,臉紅耳也紅,渾身被酒液暈得粉粉羞意,連走路也無力,只能被人抱著,否則就要跌進塵埃裡。
但其他護衛都勸了,他不出聲有點說不過去,便也跟著勸道:「是啊,主子,你飲酒的話,城主會生氣的。」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虞塵隱反倒堅持起來。本來無可無不可的事,在他們的勸導下,虞塵隱生出逆反心理,非要飲上一飲。
酒呈上來,虞塵隱還沒來得及拿,衛十二就從下人手裡搶過了酒壺。他是護衛中年齡最小的,脾性也跳脫些,只見他委屈道:「主子,你飲酒暢快了,回城主府小的們可就遭殃了。」衛十二並非顧全自身,只是每次他說起護衛會受罰,虞塵隱都會妥協。
但這次虞塵隱卻沒讓步,他受夠了這群護衛,總是管東管西讓他不得自由。他看向鄧欒,微揚下巴,鄧欒意會,讓自己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