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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塵隱又不說話了,趙晃抬起他下頦,望著他微顫的眼睫,才意識到他在害怕:「跟我說,他對你做了什麼。」
虞塵隱掀起眼簾,望向趙晃:「他……」
趙晃見著他不安無措地張著口,卻遲遲沒出聲,鼓勵道:「你說,我聽著。」
虞塵隱蹙著眉,冷鬱而焦灼,趙晃輕輕拍他的背,安撫於他。良久,才聽虞塵隱道:「將軍……他,他說將軍不過一介粗鄙武夫,而我……我人盡可夫。他說要……」
虞塵隱咬著下唇,泫然欲泣的模樣:「他說要先殺了將軍,再擄我去做軍妓。要把將軍的頭顱做成……」
虞塵隱揪住趙晃的衣裳,好似痛苦無法宣洩:「將軍,我不想再說了,他還說了很多很多難聽的話。早上我醒了就睡不著,想去湖心閣看看,誰知半道上碰到了他。他把奴僕都揮退,拉著我的手不准我離開。將軍……」
虞塵隱用一種情意綿綿,尋求依靠的目光凝視著趙晃:「我害怕……他說還會再來找我。」
趙晃憤怒地拍裂了榻沿:「我就知道,賊心不死!」
從入城開始,鄧庶就給他使絆子,搶金銀奪美人還試圖買通他的部下。老實上報的部下自然忠心,可誰知有沒有兵吏折服於金銀,就此成了那賊子的奸細。
趙晃冷哼一聲,將虞塵隱放回榻上,衝著僕人喝道:「備宴,邀鄧都尉一聚。」
隨即吩咐部下,只待他摔杯為號,便衝進來殺了那鄧庶,以解他新仇舊恨。
鴻門宴備好,誰知鄧庶根本不來,隨意尋了個家母生病需伺候在旁的理由便推脫了。
趙晃怒極,拿起勾月戟就要往鄧府沖,被部下好不容易才攔住。
「將軍,淇城還未安定,不能操之過急啊!」
「是啊將軍,咱們代州的兵馬還在路上,等大軍一到,再殺他不遲。」
「況且魏侯長子應在回城路上,我們雖埋伏了一路,可終究還未捉下他。此時不宜內訌啊。」
趙晃聽到這,問道:「魏暄還未到東樺?」
「此乃回淇城必經之地,按照探子回報,應也不遠。」
趙晃冷靜許多,先解決魏暄為重,免得千里迢迢趕到這兒,最後無功而返。至於鄧庶那小人,就暫且多留他活些時日。
趙晃吩咐道:「明日,趁那鄧庶出府,帶人去將他母親請來,就說是城主府大夫多藥材足,可以更好地療養。」
部下應:「是。」
趙晃殺氣未消,頗感敗興。拎著勾月戟回到庭院,練了小半個時辰的戟法招式,掄掃挑打追刺,拋接倒握阻擊,也只是微微喘氣。
再次回到房內時,虞塵隱似乎睡著了。
可等他走近,望見他眼睫微顫著,才發覺他並未入眠。
「我讓下人重做了晚飯,起來吃點。」
虞塵隱不應。
趙晃掛好勾月戟,抱他到案几旁:「乖,那鄧庶的頭顱改日送給你,彆氣壞了身子。」
虞塵隱垂著眼簾:「不想吃。」
「乖啊,過些時日,吾將他千刀萬剮,你要有興趣,也來割幾刀。剮下來餵狗或是餵豬,隨你。」
虞塵隱靠在趙晃胸膛,倦怠道:「怎麼殺他我不感興趣,將軍,我只是害怕。」虞塵隱揪住他衣衫,揉皺在手中,「我這樣的人如果真做了軍妓,大概是命不好。只是……我不想將軍死,不想在我受辱的同時瞧見將軍被摘了頭顱,被他們踢玩取樂沾上穢物。將軍,你該是永遠的雄鷹,永遠將他們壓制在腳下才是。」
趙晃心緒複雜,既有對鄧庶的憤怒,又有對虞塵隱的憐惜,還為了他話裡話外流露的愛意與崇拜感到十足的興奮。
趙晃低頭親吻了一下虞塵隱的頭頂:「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