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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斜月將指尖在布料上摩挲了一番,然後將那衣裳扔進夏無心手中,莞爾道:「你瞧這是什麼。」
夏無心狐疑地擺弄著布料, 拎著領子將之抖開, 只見如同泉水傾瀉, 波光瀲灩,竟是將燈火都映得光亮了些許。
「一件衣裳?」夏無心不禁驚叫,那衣裳並不算華麗,但卻透著隱隱的雅緻,雖是藍色,卻並不刺眼,看上去靜謐而又深邃。
最特別的是,袖口和衣襟處都用銀絲繡著浪紋,好似朵朵浪花躍起於身,活靈活現。
夏無心畢竟是個女兒家,見了好看的衣衫難免走不動步,當即便披在身上,身子轉了兩圈,便已然穿戴整齊,長袂翩翩,銀帶纖細,腰間繫了一串手編的腰帶,清爽乾淨。
夏無心驚嘆於做衣服的人的細心,每一處都合她尺寸,多一分寬大,少一分侷促。
「師姐,這是你做的?」夏無心樂顛顛地開口。
蘇斜月只覺得心口一跳,貝齒劃過唇瓣,短暫的掙扎後,她輕輕開口:「是宋先生。」
「宋逾白?」聽到這個名字的驚愕足足令她愣了半晌,隨後藍色的身影化成流光,又在門口戛然而止。
這個時候,她應當早就走了。夏無心又轉回身,手指相接,顯得有些侷促,又十分歡喜。
「師姐沒騙我?」她小聲確認,漆黑的眼眸裡是燈火的重重倒影。
蘇斜月雖然有心事,卻也被她這一串女兒懷春的舉動逗得直勾唇,便上前拉住夏無心的手,將她牽回去:「我好好的騙你做什麼,宋先生送來的及時,我都忘了和她道謝。」
夏無心呆呆地任由她牽,中途想起什麼,三下五除二把衣裳脫下,好好折起來放在桌上,然後蹦著跳上床,本就不結實的床榻被她撞得地動山搖。
她把臉埋進被子裡,笑得直打滾。
蘇斜月也隨之笑出聲,不過很快便被憂鬱填滿,她一向溫和得光明磊落,可在這件事上,竟險些有了不光彩的念頭。
她雖然並不想挑破什麼,夏無心的一舉一動她都能知曉是何意,所以也從來不抱希望。她擔心的是,宋逾白會傷害到夏無心。
無心在她眼裡,一直就是個沒長大的模樣,事實也是如此,一個才修煉不過十幾年的少女,怎麼可能真的穩重老成。
而宋先生雖是個好人,但身上隱藏著太多秘密,就夏無心這動不動就奮不顧身的性子,早晚會吃苦頭。
蘇斜月走上前,半倚著青竹引枕,素手去摸夏無心的頭,細細思索。
夏無心不知道蘇斜月心裡的百轉千回,她收到宋逾白送的衣裳,早就樂得找不著北,一晚上爬起來端詳了好幾次。
她總幻想宋逾白身著素白衣袍,桌上堆滿書卷筆墨,冷著一張臉,翹著蘭花指穿針引線的模樣,便覺得格格不入,又煞是可愛。
導致翌日一早醒來時,腦子頗為混沌。
蟠桃宴算得上是仙界老神仙的盛筵,崑崙王母設宴,許多隱世已久的神仙必將到場,故而原本也只邀請了夏春秋一人,但是在夏春秋的極力爭取下,能多帶幾個弟子,作為左右隨從。
所以魏一犁那類,是沒機會的,到頭來,也只有幾人能夠隨同前往。
眾人齊聚,夏春秋難得祭出除了扯魂鞭外的法器,是個四環黃銅大鼎,半浮在空中,極速膨脹,一會兒便如小山一般大。
上仙以上的神仙,是可以利用法器亦或寵獸代步的,不過寵獸難得,故而大部分還是會用法器,一般的劍,玉佩,羅盤等都比較合適。
可惜夏春秋不同於常人,法器是個爐鼎,所以一般除了煉丹,也不常拿出來用,因為若是以大鼎代步,著實怪異。
但是崑崙山遠在西海之南,赤水之後,中隔千山萬流,比北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