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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個女子,一身黑衣如墨,正盤膝坐在她左手處,黑衣包裹著她纖細的身體,呈現年輕女子的凹凸有致,同時身子頎長,又不減颯爽。
好像很熟悉,又好像不熟悉,髮絲束在身後,垂落一部分,鼻骨高挺,雙眼低垂。
宋逾白猛地站起身,忘記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正巧這時,女子偏過頭,同右側的花仙講了一句什麼,二人同時笑起來,她眼眸深邃漆黑,同往日截然不同,即便唇邊帶笑,眼裡卻是另一種看不懂的情緒。
這麼多年過去,她果然長大了,宋逾白心口忽然一陣鈍痛,和再見夏無心一樣來得猝不及防。
百年過去,她愈發好看,也愈發成熟沉靜,同時,還有一絲淡淡的陰鬱。
同她想像中有差別。
宋逾白一時不知是喜是悲,眼中頓時蒙上一層薄霧,她無意識地慢慢落座,卻忽然悶哼一聲,手上傳來劇痛,疼得她彎下腰來,咬緊牙關才沒有出聲。
原是那壺茶水不覺間換了位置,全倒在了她手上,白嫩的手頓時布滿了血點,通紅一片。
一旁守著的青竹見狀,急忙跑上前,惹來了近處一些人的目光,紛紛不知所措地起身。
而夏無心此生正眼觀鼻鼻觀心,直勾勾盯著眼前木製的矮桌,默默數上面的花紋,所以並沒注意。
與此同時,宋逾白咬牙擺了擺手,輕聲道:「無妨。」
她坐回寶座,不管那隻傷了的手,只用仙力掃去桌上的水漬,她好似在期待著什麼,可等到桌上整潔如新,都沒人上前來。
她睫毛微顫,抬眼,看向夏無心的方向,心卻狠狠沉到了谷底。
只見她正低著頭,而花仙趴在她肩上,衝著她耳朵說著什麼,二人似乎十分親暱,這般看上去,都是美人,一黑一紅,甚是相配。
「青竹,再上一壺茶。」看了一會兒,宋逾白忽然開口,聲音一絲情緒也無。
青竹不敢違抗,熱茶很快便端上來,冒著騰騰熱氣,宋逾白再倒入杯中,換左手拿起杯盞,針扎一般的疼痛令她紅了眼眶。
「帝女,這……」青竹急忙要躲過她手中茶盞,卻被宋逾白伸手製止。
她忍疼喝下去,眼中已經滿是淚花,她冷冷看著夏無心,可夏無心依舊沒有抬頭。
雖然夏無心是不敢看,但在她眼裡,卻是不想看。
她便又倒了一杯,青竹這次泡的茶並不是滾燙的,可以一飲而盡,透過透明杯盞,看見花仙不知何時挽起了夏無心的手臂,正一邊說笑,一邊往她口中放了一塊糕點。
於是,這茶盞也有了裂縫,水撒了一身。
「帝女,您,您若是身子不爽,不如先回去歇著吧。」青竹雖然怕她,但也看出她的不對勁,十分心疼,膽怯地勸說。
昨日的事情本就在宋逾白腦中糾纏,又有天帝勒令她和親之事,再加上混雜的驚喜和失望,她忽然一陣無力,用手扶著嵌著玉石的寶座,呆愣了半晌,往前一步,彷彿隨時會倒下一般。
青竹急忙上前,卻不敢伸手攙扶,只能眼睜睜看著宋逾白慢慢挺起身體,邁步離開了凌霄殿。
帝女宮依舊冷清,宋逾白走到矮桌邊,重重跪坐,膝蓋發出咚的一聲脆響,她伸手在桌下摸索著那些畫像,只是它們正交叉疊著,並不好拿出來。
宋逾白起初還只是冷著臉尋找,最後動作愈發急促,忽然將矮桌掀翻,將那些皺皺巴巴的畫像全部抓在手中,竟有數不清的厚厚一疊。
「我為了你留在這天宮忍氣吞聲,你卻看都不看我,還同旁人親暱。」宋逾白恨恨道。
她拿起上面幾張,挨個兒撕成兩半,又扔到一旁,連著撕了幾次,這才微微喘息著,停下動作。
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