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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了,可他想說的話其實還沒有講完,只是他沒把他們送出口,而是選擇藏在了心裡。
如果不是因為自尊,他很想坦白地告訴杜悅:「你還這樣年輕,擺在你面前的機會和誘惑會有很多,而我正在慢慢變老,我不想在重新付出全部之後,再接受一次被人甩棄的打擊,這種可能性實在不小,因為你從來就沒愛過我。」
他至今無法忘懷前妻向他提出分手時的感受,他記得他在她面前愣了足有一分多鐘,完全不知所措。
那呆滯的一分鐘,是他心頭永難磨滅的恥辱。
儘管對這樣的回答杜悅早有心理準備,可聽到許暉真的這樣說出來了,她還是感到無邊的憤怒。
她很想問他:「如果我想結婚怎麼辦?」她的嘴巴已經張開,但還是及時合上了。
她能猜出他會怎麼回答:「你想結婚?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係。」
當然,以他的溫文儒雅,他會把話說得比她想的要漂亮一些,但意思不含有變。
似乎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隔了一會兒,許暉再度開口:「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想嫁的人……隨時……可以離開。」
這句話其實在許暉的心裡盤旋很久了,從杜悅跟他開始,他就一直在導找機會對她說。
今天他終於把它說出口了,感到的卻不是輕鬆自在,竟有種無言的沉重和不捨。
他對她的感情就是這樣矛盾。
一方面,他很清楚,他們之間總有一天會分道揚鑣,他對婚姻和感情現在全持懷疑態度;可另一方面,他卻不由自主被杜悅吸引,總想靠近她,挽留她。
他不知道那必定的分離具體會在哪―刻等著他們,但他知道,它終究會來,或早或晚,這一切,取決於杜悅。
此時,他多希望杜悅能跳起來反駁自己,奚落甚至怒罵自己,因為他的的確是自私的——沒有與她長久的打算,卻如此厚顏地拖住她。
他甚至想,如果她唾棄自己或者逼自己跟她結婚,他或許不會拒絕,但要他主動去求她,他做不到。
車裡的氣氛異常沉悶,他們誰都沒開口,卻各自在心裡把什麼都想了一遍。
在把最初泛濫起來的酸楚壓制下去後,杜悅選擇用輕鬆的口吻來給這個沉重的話題做結束語:「既然如此,我們就算說定了,以後誰也不許反悔哦!」
這本來就是個能預見到的結局,只是今晚,作為對雙方的警戒,他們都鄭重地把它翻了—遍,如此而已。
杜悅覺得,她的悠長假期是時候結束了。
許暉沒有隨她―起笑,心裡有團烏雲狀的東西正在越聚越濃。
惶惑中,他感覺自己犯了個錯誤,掉進了自己預設的陷講,他的心情忽然遭透了。
第十五章同床異夢
杜悅突然變得勤快起來,她第三次把英語口語提上議事日程,為了防止自己再半途而廢,這次她鐵了心、認了真,一咬牙,花了好幾千塊去報了個口語強化班,如此一來,只要想想那花出去的錢,她就無論如何也沒心思偷懶了。
在公司裡,她一改往日喜歡混聊天的「惡習」,一有空就拿本資料坐在位子上默唸。下班回到居所,她更是複讀機不離身,連煮飯都把機器別在腰間訓練聽力。
陡然間,她渾身充滿鬥志,彷彿又回到在世銘時的日子。
許暉對她的改頭換面先是如臨大敵,以為是那次關於婚姻的談話刺激了她,然而幾天下來,卻見杜悅神色如常,對他的態度跟往日也沒絲毫改變,問及「發憤圖強」的動機,杜悅輕描淡寫說是因為閒得無聊。
許暉緊張了一陣,什麼事都沒發生,神經才鬆弛下來。
口語最大的難關還是在敢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