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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牆裡面,喻瑤被嘈雜的聲音刺得頭痛欲裂。
她醉到手腳發軟,不知哪來的力氣,硬是拖住陸彥時,回頭去看程懷森,嘶啞問:「程董,這就是您給我設的圈套?您對我態度變好,關心我在外面遇到的事,給我喝果汁,都是為了這個?」
程懷森沒想到喻瑤還能清醒地問出這些。
在他印象裡,喻瑤喝了酒就是乖順的小貓崽,能保持基本的行動能力,還隨便擺布,可以撐過一兩分鐘的訂婚禮,他才選擇讓她醉,省得麻煩。
但她既然發問了,程懷森就不屑於說謊。
反正到了這一步,她也跑不掉。
程懷森收起那一幅溫和,冷肅說:「是,你鬧得差不多了,給我丟的臉,闖的禍也已經夠了。」
「我縱容你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有任何反省,我如果再不管,你就要走上你媽的老路了,喻瑤,我是為你好,不能看著你繼續做蠢事。」
「你現在進去,把儀式走完,安分守己地穩定下來,就還是我的外孫女,以後該有的一切,我自然不會少你。」
喻瑤腦中像有千萬根尖錐在刺,她混混沌沌聽著,低聲冷笑出來。
她狠狠咬住舌尖,用尖銳疼痛刺激神經,找回短暫的清醒,一把推開沒有防備的陸彥時,扯掉頭上那個王冠,拼盡全力扔向程懷森,「哐」的墜地。
「你的外孫女,程家的子孫,都算個屁!」喻瑤雙眼通紅,再也顧不上什麼偽裝,灼烈瞪著他,「你是不是以為我跟你斷絕經濟關係,全是在撒嬌討巧,做戲的?還盼著你哪天給我分家產?」
「喻瑤,你對長輩什麼態度!」
程懷森從未受過這樣的對待,柺杖重重杵向地面,震怒得肌肉發顫。
「你媽瘋魔,你也瘋了是不是?!我給你們規劃了最好的人生,結果你們都不要這個家了,都想造反?!」
「這種家誰稀罕?」喻瑤厲聲問,「誰想做你的孩子?我媽不想,我更不想!如果不是我媽臨終前告訴我,你是個可憐人,讓我同情你,我根本連你的門都不會進!」
外面的媒體已經捕捉到動靜,爭先恐後地想往前擠,守門的安保急忙要把門關上。
喻瑤不知道力氣什麼時候會流空,她的每個動作每句話,都在跟自己不堪一擊的神經鬥爭著。
程懷森怒不可遏,氣得兩手發抖。
小時候喻瑤性子軟,後來對他也算順從,他把對程夢沒有實現的事都轉移到了喻瑤身上,可因為她姓喻,又怎麼都親近不起來。
他一直覺得,他沒有因為喻青檀而遷怒喻瑤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真正的喻瑤竟然是這樣忤逆瘋癲,讓他臉面盡失!
他指著喻瑤,只覺得雙重,甚至更大的衝擊落到他衰老的心臟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喻青檀的孩子能是個什麼好東西!他拐走我女兒,毀了她那麼好的一生,害了她的命,又弄出你這個禍害!他死有餘辜!」
程懷森臉色青得嚇人,心臟病幾乎要發作,有些話再也無法遮攔。
「時到今天,我也無所謂告訴你,」他眼角皺紋扭曲,露出報復似的狠絕,「喻青檀後來發病,你在學校不知道,夢夢在忙工作也不知道,但他來找過我。」
他冷聲嗤笑:「他是個病人,永遠不會好,發作的時候很多事想不開,認為是自己害得夢夢父女離心,所以來找我,希望能得到我的認可。」
喻瑤愣愣看著他,耳中嗡鳴,喻青檀清雋的五官在眼前不停地閃。
「我當時如果接納他,他或許不會那麼快死,」程懷森一字一字道,「但我不想,只有喻青檀死了,夢夢才能明白他是個多沒用的心理疾病患者,才會回到這個家來!她才可能聽我的話,另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