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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觀察著戚斐臉色的虞為被他忽然轉眸望過來驚了一下,瞬而又放下了心愉悅開來,戚斐肯定是認出了那一根玉簪子,心中在吃醋了。
想到這裡,虞為故意抬眸挑釁地沖他笑笑,呲出了他那一口細白整齊的牙齒。
那明媚笑容透過擠擠攘攘的人群直擊戚斐的心臟,心臟深處泛起了陣陣悶痛感,他的眼眸始終凝望著虞為未移開。
瞧見戚斐逐漸泛紅的眼眸,直把虞為看得心中不太自在,心中也是起了一股不太明瞭的情緒,遂而很快收起了挑釁的心思,忙跟著觀禮眾人往擺宴的地方行去。
眾人都在動身前往,唯有身後的戚斐如一顆氣勢清絕的青松直直挺立在院中,周身縈繞著的壓抑氣息卻讓這一顆青松沾了一絲人間氣兒。
眾人皆散盡後,戚斐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垂下眸子怔怔望著凌亂的地面。
他買回來的玉簪子明明不是阿虞看中的那一根,為何
「得罪」了戚斐,讓戚斐因為此事吃醋的後果,便是及笄宴一結束,虞為便被戚斐拉著一起進了書房,名曰鄉試的日子已經臨近,需要抓緊時間溫習課本。
尚未去蘇盈兒面前「邀功」的虞為黑了一張臉,進了書房後便扯開了被他緊握著的手腕。
戚斐眼神愣了一下,蜷了蜷留有餘溫的手指,垂下了眸子道:「阿虞既然不願陪我溫習,為何方才不拒絕?」
虞為正搬了圓凳放到書桌的對面,準備看管著他溫習寫文章,聽他這一問不由疑惑地「嗯」了一聲。
他什麼時候不願意了,虞為眨眨眼睛。雖說每次戚斐都說是陪著他一起溫習,實則卻是他躲在書房裡看市面上的話本子,多日過去也未見戚斐去向虞父打小報告。
戚斐是在哪裡看出他是不願的了,難道是方才自己黑了的臉?虞為轉著眼珠如是想到。
等了許久未等到阿虞回答,戚斐卻不願意再問了,沉默地坐在書桌前,鋪了滿桌的宣紙,手持狼毫毛筆未見深思便已經下了筆。
不久,一篇精彩絕倫的文章便鋪然紙上,已經乖乖坐在他對面不做打擾的虞為從話本中偷偷抬眼,視線將將落在紙上時便要開口如前幾日要銀錢時一樣吹吹他的彩虹屁。
不想剛開了口便卡了殼,他手中的話本子啪嘰落在書桌上,驚醒了寫完文章後低頭呆愣的戚斐。
虞為指著那飛悅在白白宣紙上的字型,一雙眼睛因為驚訝睜得圓圓的,「戚斐,我竟然不知你什麼時候學習的草書。」
戚斐也跟著看了看凌亂的字型,嘴唇抿了抿道:「剛才。」
「什麼?」
以為虞為沒有聽清楚,戚斐抬了眼直視著他道:「心中方才太亂,寫出來就成了這樣。」
古代參加科舉的學子一生中精通不了幾種字型,除了必要練的科舉考試能用到的館閣體之外,大部分的學子學習的都是楷書或者隸書。草書,他們是一點兒都不敢沾上的,萬一在科舉考試中用草書答了卷子,閱卷官看不懂在卷子上面批了個叉就不好了。
再說,他們也沒有其餘時間在另學習一門新的書法,除了這個天賦卓然不可用常人眼光看待的戚斐。
只因心中亂就學會了沒有經過手的草書
等等,心亂?虞為撫摸著下巴的手頓住,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笑看著戚斐挑動了下眉毛,問的話語內容儘是不懷好意。
「你說你的心亂,說——方才不好好寫文章是在想哪個美人兒?」
戚斐垂眼不答,換了一張宣紙繼續寫起文章,只是寫出來的字型仍然是亂亂的草書。
虞為探眼看著,眼中的笑意不減。
看樣子他這還是心亂著呢。
時辰漸漸過去,今日一大早便起來的虞為泛起了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