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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後，那個叫做藤田的青年也合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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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盤膝坐在榻榻米上，見藤田正在不緊不慢地泡著茶，我有些無所適從，又不好東看西看，只得將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木製小矮桌上。

那表面行雲流水地雕刻著一隻不知名的鳥獸，它又點像鳳凰，有著長長的尾羽和精緻的頭冠。而它的身側是一片又一片縹緲的雲朵。

咦？這個是……

我將頭湊近了些，那鳥獸的背上刻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圖案，仔細看來有點像是小狗之類的東西，一共刻了四隻，線條似乎是出自小孩子的手筆。

&ldo;那是玉子刻的。&rdo;泡著茶的青年突然出聲道，見我一臉疑惑，他繼續道，&ldo;那時候玉子一直吵著要見它媽媽，我沒辦法，只能告訴她說，媽媽去了天上，再也回不來了。&rdo;

&ldo;然後她就刻了這些嗎？&rdo;

青年頷首，放下了玻璃制的茶壺，用帕子擦了擦手：&ldo;她說乘著這隻鸞鳳，就可以去見媽媽了，於是就將所有人都刻在了它的背上，甚至每天睡覺之前都要衝著鸞鳳祈禱一番。&rdo;

&ldo;唔……那我可以問個問題嗎？&rdo;見青年姿態優雅地點了點頭，我有些尷尬地開口了，&ldo;為什麼要刻四隻小狗上去呢？&rdo;

&ldo;……那是狐狸。&rdo;

&ldo;……不好意思……&rdo;

青年掩飾性地輕咳一聲，然後將爐子裡燒好的水小心翼翼地倒入了玻璃壺中：&ldo;其實玉子也確實刻錯了一個地方。&rdo;

&ldo;木桌上那隻最大的狐狸。&rdo;青年微微一笑，儘是涼意，&ldo;其實不應該把我刻成那個樣子。&rdo;

&ldo;畢竟我不是狐狸，我只不過是個竊得他人生命的怪物。&rdo;

他將杯子下的木板推至我面前，熱水氤氳出一絲又一縷的白霧，漸漸將我的視線都矇蔽了起來。

&ldo;其實我聽說過你。&rdo;我努力組織起語言，慢慢開口道，&ldo;藤田右衛門，與救過的白狐結婚生子的那個。&rdo;

青年看了我一眼，有些詫異，半晌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笑著低唸了一句&ldo;原來在你手裡啊&rdo;。

&ldo;你是不是挺好奇那故事的結局的？&rdo;

我遲疑了一會兒才小心地答到：&ldo;我曾經跟玉藻前小姐說過話，所以……大概能猜得到一點。&rdo;

&ldo;猜我因為討厭妖怪，所以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對吧。&rdo;

我見他臉色發白，似有怒意，便沒敢接話。

一時我倆都沒有說話，屋子裡只有水在爐子上滾滾燒開的聲音。

&ldo;也罷，我同個孩子較什麼真。&rdo;青年輕笑一聲，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舉起茶杯抿了幾口，然後語氣不急不緩地道：&ldo;你所看的那本書，原名《山野雜卷》，是由我編著的。&rdo;

&ldo;那時突然得了怎麼都花不完的時間，不知怎麼打發，便興起寫了這個。只是後來移居時落在了原先的住處，待我再去尋時，已沒了蹤影。&rdo;

&ldo;書捲上那故事最後寫著的，應該是一句&l;如未知，與其妻偕老&r;。只是後來我的妻子終是怕我被法則作弄，便舍了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