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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崩潰之時,何況只是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劉翊陽緩緩地說,“那個小教頭十六歲,為了給病中的母親討一口飯吃才誤入歧途,手裡握了幾條人命,口口聲聲說往生就可通往極樂,但也許至死他都分不清自己所作是對是錯,春秋大夢乍醒,無顏再活下去。”
這幾日孟漁見過太多為了搶奪一小袋米或破口大罵或打得頭破血流的畫面,在這人人自危的處境裡,他無從苛責,而當人無能為力時就只能寄託於天,祈求天早降大雨,解人間疾苦。
百姓若非窮途末路,又怎麼會把天君教當作最後的希望?
這個國家是隻矯健精壯的猛虎,但皮毛裡不乏有吸血的跳蚤,如果不能殲滅這些蟲蟻,假以時日,再勇猛的野獸也會逐漸孱弱。
劉翊陽站起身跺了兩下腳,信誓旦旦道:“你不必太過傷懷,只管等著我把那群不成器的螻蟻連根拔起。”
傅至景和劉翊陽裡應外合,天君教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
孟漁當然信他們有清剿邪匪的能力,聞言揉著蹲得發麻的腿站起來,揚聲,“表哥在山口出力,我在城中也得加把勁,絕不讓那些仗著有幾個銀錢就為非作歹的富紳多貪一粒米。”
劉翊陽垂眸望著士氣大振的孟漁,愣了兩瞬,臨走前快速地說:“認識你有些時日,表弟,我收回從前罵你是廢物的狂妄之言。”
拋下這樣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至院門,與前來的傅至景碰了個面。
兩人之前雖皆效忠於二殿下卻談不上有交情,如今共事幾日,皆對彼此多了些純粹的賞識,但也僅限於此,碰了面仍是淡淡地一頷首,除了公事外不再多言,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二人心知肚明。
劉翊陽掃一眼小跑著迎接傅至景的孟漁,唇角繃緊不再多看。
“京城來的信,我看看。”
孟漁開啟信箋,細細讀過每一個字,越讀眉眼的亮色越濃,讀到最後一行時,近乎歡喜鼓舞道:“二嫂有喜了!”
“是。”兩人邊說著邊進了屋,傅至景將門關嚴實才接著說,“二殿下很是高興,當即差人來向你報喜。”
孟漁拿著信紙快樂地在室內繞了幾圈,“那二哥是不是不用娶秦都指揮使的女兒了?”
他等了會,傅至景都沒接話,笑容淡了些,咬住了唇,“還是要娶?”
“說是雙喜臨門。”
“這算哪門子的雙喜臨門?”孟漁氣結,“二哥根本就不喜歡什麼秦姑娘,這不是害了人家一生嗎?”
二嫂還在孕中就要被迫接受府中多一個新人,哪裡是喜,簡直是驚。
“陛下已經準了,婚期定在下個月初八。”
欽天監算出是今年最好的良辰吉日,時日卡得緊,那時他們應當還在川西。
皇命難違,此事已全無迴旋之地。
孟漁的欣喜被沖淡,笑容徹底垮了下來,沉默地將信紙收了回去。
炎天暑月,已近日薄西山卻仍火燒火燎一般的灼熱,孟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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