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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襄兒道:「如果只靠我,當然不行。」
老人愈發疑惑:「乾玉殿已毀,你雖手握國師府大陣,可以躲避一時,但這終究只是一張龜殼,雖然看似堅硬,但砸石頭上,還是要碎的。」
趙襄兒看著他,淡淡道:「先生,您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敢往那個方向想?」
這句話像是一柄刀子,刺破了老人心中最後的僥倖,他有些渾濁的目光裡極快地勾勒出了血絲,但是受那湯藥的壓制,體內湧動的靈力卻似無根之水,根本無法供應上體魄。
他定定地看著趙襄兒,聲音緩慢卻近乎聲嘶力竭:「你要滅國?但你別忘了,你非皇家之人,沒有皇族血脈,即使拿到了朱雀焚火杵,你又拿什麼操控?如今的皇帝,他一來不會聽你,二來他那副羸弱身軀,哪裡撐得起焚火杵的反噬?」
「放手吧……你做的不過是一紙空夢罷了。」國師長長地嘆息著,似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趙襄兒靜靜地看著他,淡雅而稚美的眉目間,笑意似融雪般漾了開來:
「不久之後,天地翻覆,鳳火燎城,朱雀濺血。先生拭目以待。」
……
……
黎明漸至,薄薄的窗戶紙開始透進光時,趙石松摸著自己的脖子,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竟活了下來。
一襲青衫道衣的少年立在他的身前,平靜著注視著他:「我與她談妥了,她答應饒你一命,只是接下來皇城中不管發生多大的事,你都不要讓親王府上的人去攪局,必要的時候,你要站在殿下那邊。」
「如果同意這些,喝下這碗符水,若你反悔,符水便會發作。」寧長久將一碗清水遞給他,道:「這是我為你爭取的,她如果要殺你,府上除了我,沒人攔得住。」
趙石松驚魂未定,他神色掙扎,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接過了那碗水,飲了下去。
他靠在牆上,神色頹然:「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寧長久好奇道:「你這府邸這般大,竟沒有藏幾位修為高深的高手?」
趙石松嘆息道:「二十日前,兩位供奉的修士,都折損在乾玉殿裡了,所以……這些天,我一直很驚慌。」
寧長久問:「為何非要殺那位娘娘?」
趙石松無奈道:「瑨國的壓力,邊境戰事的壓力,榮國的壓力,陛下的壓力,哪怕是民間,打著誅殺禍國妖女旗幟的,便有數十個……這是數十年的積怨,趙國供養那座乾玉宮十二年,那位娘娘非但沒有任何回應,三年前趙國與榮國的交好還被殿下親手打爛。更何況這次……」
寧長久問:「這次怎麼了?」
趙石松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這次的事,借我們幾個膽子,其實也是不敢的,一切的來源,還是一個月前,瑨國的那位神明顯靈,說得隱國神詔,要誅殺禍國之女。」
寧長久微驚:「隱國?按照天地法則,隱國怎會理會世間?」
寧長久說完之後,才恍然想起,若非修行到人間極致,根本無法觸碰到天地法則。
這個世間有無數強大而神秘的靈,譬如趙石松所說的,庇護瑨國的那位。
但真正極致的神靈,唯有十二位隱國之主。
寧長久又問:「那位神靈,還說了什麼?」
趙石松道:「他說,若是趙國配合他們殺掉娘娘,便願意停止兵戈,從此之後,趙國作為瑨國的附屬,而瑨國也會保護趙國的安危。」
寧長久問:「殺那位娘娘時,那個神靈出手了嗎?」
趙石松閉上眼,回憶起了當天的場景,心有餘悸地點頭道:「那一日的前一天夜裡,城裡偷偷運進來了一具彩繪的人形傀儡,那便是接納神靈降臨的容器,乾玉宮被圍當日,那頭傀儡便活了過來,那時我們奉命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