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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吃了嗎？開飯開飯！&rdo;

秦禮言一邊吃一邊支支吾吾把書和電腦的事情說了，鋼琴沒敢說，他媽掄起筷子就是一頓暴打，&ldo;缺錢知道回來了，早幹嗎去了！&rdo;

他爸&ldo;啪&rdo;一巴掌煽在他肩膀上，&ldo;你小子長本事了，學會欠債了，能耐不小啊！&rdo;

秦禮言蔫在椅子上，悶聲不吭地承受家庭暴力的摧殘。

他媽進屋取出兩萬塊錢，甩在餐桌上，&ldo;我告訴你，姓秦的，再有下回，我擰著你的耳朵上你爸高中去遊街，讓你以前的老師瞧瞧他們教出來的好學生！&rdo;

他爸在旁邊哎哎直叫：&ldo;我也姓秦，你別一稈子打翻一船姓秦的。&rdo;

秦禮言從桌子上抬起頭來，&ldo;媽，你好象也姓秦吧？&rdo;

他媽瞪了他一眼，憋不住，笑了起來。一家子全笑了起來。

晚飯還沒吃完，秦禮言的電話響了，是方錚馳。

秦禮言接通，方錚馳說：&ldo;你的手機怎麼欠費了？我剛剛才找到營業廳幫你充了話費。&rdo;

秦禮言猛然想起早上跟父母聊了很長時間。

&ldo;你找我有什麼事嗎？&rdo;方錚馳的聲音很柔和。

秦禮言的困難已經化解了，人也開朗起來，笑呵呵地說：&ldo;沒什麼事，已經解決了。&rdo;

過了很久方錚馳都沒說話。秦禮言試探：&ldo;方總？&rdo;

方錚馳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停了一會兒，問：&ldo;你現在在哪兒？&rdo;

&ldo;我在家，正在吃飯。&rdo;

方錚馳又不說話了，秦禮言直皺眉，今天的方錚馳不正常啊！太不正常了！

&ldo;你去吃飯吧。&rdo;

秦禮言疑疑惑惑地掛了電話。

他媽問：&ldo;誰來的電話？&rdo;

&ldo;這人叫方錚馳，我在他的飯店裡打工彈鋼琴。&rdo;

&ldo;你還會彈鋼琴？&rdo;他父母一齊驚呼。

他媽又一筷子敲過來，&ldo;我的音樂細胞你一點都沒繼承，光知道你爸那點兒老古董，還好意思跟我說彈鋼琴！&rdo;

秦禮言揉了揉腰，&ldo;媽，你的崑曲表演也是老古董。&rdo;

他媽又狠狠瞪一眼，又憋不住笑起來，一家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可憐方錚馳一個人冷冷清清，抓著手機，冒著陰天的寒風，站在華燈初上的大街上皺眉沉思。

18

秦禮言在家睡了一夜，第二天到電腦公司交了錢，店長問：&ldo;你以後還來嗎？&rdo;你要還敢來，我就讓你掃廁所！

秦禮言滿臉堆笑地說：&ldo;我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心裡真是過意不去，哪還有臉來見你？&rdo;再來我就是孫子！

店長歡暢地大笑，&ldo;那你走好，我就不送了。&rdo;快滾吧，越遠越好！

&ldo;你留步！你留步！&rdo;你要跟出來，我就踹你！

回學校把昨天向同學借的錢全還了。

揣上一萬塊去圖書館。

剛上四樓，眼尖的圖書管理員大老遠就叫：&ldo;秦師兄……&rdo;

秦禮言趕緊打斷他，&ldo;你怎麼總分不清場合？這是圖書館！……館長孫教授在嗎？&rdo;

管理員尷尬地扯扯嘴，&ldo;館長在，孫教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