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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種侵染?
她心道不妙,僅僅是這片刻心搖對方便尋到破綻侵入,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道境?
女子不敢多思,立刻收劍橫於身前,以指扣彈劍身,錚然一聲劍鳴,清冷澄澈,似要將她從那渾濁心境中拔出。
「小丫頭修道幾載?劍心如此不堅?」老狐笑著發問。
白衣女子明知要守心,可那老狐的話語卻似有種神奇的魔力,她在心中忍不住作了回答。
老狐嗤笑一聲:「原來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丫頭,我倒是有些欺負晚輩了。」
話雖如此,他手指一指,一道白虹當空砸落。
那是與白衣女子先前如出一轍的手段,只是更加乾脆,其間蘊含的劍意竟比那女子使出的更加純粹!
白虹落下,女子因為劍心汙染的原因,反應慢了半拍,她側身躲避,那長虹依舊砸中肩頭,砰然一聲間她慘哼一聲,手臂的衣衫撕裂,身子下墜,向著湖面砸去。
白衣女子無暇去管傷勢,她咬著自己舌尖,抵抗著魔種的侵染,而她心中也有決意,乾脆借勢沉入湖底,接著湖水遮掩逃逸。
這個念頭才出現的一瞬,那湖水轉瞬間凝成堅冰,一聲悶響裡,她重重砸在冰面上。
老狐身影再至,一拳轟上她的小腹,女子口噴鮮血,以劍尖扎入堅冰,試圖穩住身形,卻還是倒滑出了數十丈。
劍鳴聲不絕於耳,如泣如訴。
老狐同樣雙指並作,在空中虛畫幾筆,自言自語道:「這便是你們的宗門的劍意精髓?」
白衣女子心思震顫,他的手中的筆畫雖不全對,但展現出的劍道意味卻也八九不離十。
她知道此刻她的任何想法都可能被當做破綻切入,但是此刻魔種侵染,她無法停止自己的所思所想。
接著,她感覺心頭燃起了一道火。
她俯身看下,發現腳下哪還有堅冰,竟都是熊熊燃燒的熾熱火焰。
那老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臨死之前,我讓你看看真正的劍,看你能明白幾成。」
老狐並作的雙指自左而右劃過身前。
那指尖似有電光扭曲迸濺,糾纏成一道筆直而雪白的線。
「去。」
他輕吐一字,手腕翻轉,那一道虛劍隨指斬去,凌空而下。
白衣女子心中劇駭,那虛劍破空而來,似快得可以斬碎一切,又似慢地可以看清其間每一道波動的紋理,而當她忍不住注視那劍時,她的心中竟也隨之萌生出了一道劍,那道劍從她的神識深處而來,如有人握刀一劈,要從內而外將她的心臟刺破割裂。
那是一種強烈的畏懼與荒誕。
她甚至分不清這一劍是老狐斬出的,還是自己拔劍斬向了自己。
老狐不再看她,轉身向著皇城走去。
接著,他輕輕咦了一聲,回頭望去。
那白衣女子不知何時舉起了劍,她的劍裳被割得儘是豁口,其間鮮血浸出,那純白麵具遮掩下的面容卻平靜到了極點。
生死一瞬之間,她心念成空,心中那道魔種化作的劍沒能斬破她的道心,她卻以此借力,順勢斬破了多年的心障,晉入了一個空靈玄妙的所在。
女子驀然睜眼:「多謝前輩指教。」
她雙指並作劃過身前,自右而左,反其道而行,某種意義上卻又如出一轍。
老狐眉頭微皺。
劍光起時,冰河焰火皆消散不見,四周白霧茫茫,那指間一線似潮平推而至。
老狐身形向後飄去,他指尖點落,抬手時輕,落指時疾,只是那一劍太過精準,他每成一道法相便被一劍劈碎。
清脆的斷裂聲不時響起。
女子搖搖晃晃地站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