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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次年,改為長平元年。
新帝登基後,朝廷向涼州派遣將軍,重整涼州。在原二郎與益州女將軍封嘉雪成婚後,原二郎辭去兵馬大元帥一職。
蔣墨回到長安後,新朝堂在長安和涼州的不斷接觸中,試圖對涼州的遺留問題進行解決。無論如何解決,兩個前提,朝廷堅持下來:
一,絕不割讓涼州;
二,支援原家對涼州的統帥與管理。
長平元年,束翼雄赳赳地帶著「十步」和「不留行」,在軍營中訓練女英軍。原霽將女英軍的訓練交給了束翼,束翼整日混在這裡,儼然成為了女英軍的長官。
天氣炎熱,束翼擦汗時,看到李泗和趙江河騎著馬過來。那兩人在馬上向著他揮手,大喊:
「玩蹴鞠去啊!」
束翼扯著嗓子吼:「不去!你們找別人吧!」
趙江河大笑:「少青呢?」
李泗也問:「少青呢?」
許多被趙江河和李泗攏著過來一起玩蹴鞠的青年郎君們騎馬而行,衣袍揚起,他們一起問束翼:
「七郎呢?」
「十步」從束翼的身後飛上天空,但是眾人遍尋不到他們的元帥。有一快馬加鞭的書信從長安城中送出,送信使在軍營外求通報,急得不行:「七郎呢?陛下的詔書到了,快讓七郎接旨啊。」
束翼在一疊聲問話中,終於撐不住笑了。他往後退一步,高聲:
「小事你們找我,大事你們找原淮野原大人去啊!我家七郎不在涼州,他陪七夫人去姑蘇省親去啦!」
眾人一呆,倒也能接受。只有送信使者一聽更急:
「什麼?這如何使得?七郎怎能隨便離開涼州?這、這不合規矩啊。」
束翼斜覷他,信使想到戰爭剛剛結束,一派混亂中,誰會在這時候遵守什麼規矩……信使只好道:「並非有意冒犯七郎。而是陛下的詔書不能耽誤,陛下封七郎為涼州兵馬大元帥,接替原先的二郎……可是七郎怎麼不在啊!」
束翼狡黠道:「你說我們七郎為什麼不在?」
——正是知道一旦接了兵馬大元帥一職,便不能隨意離開涼州,原霽才會趁著新朝百廢待興的時候,帶著他夫人一同離開涼州去省親啊。
關幼萱嫁給原霽已經四年之久,原霽才終於抽出空,陪他夫人一同南下回姑蘇。
夢中的原霽,在最思念的時候,曾瘋狂地想過下江南去找關幼萱。
夢外的現實中,原霽終於踏上了姑蘇的土地。
綠水欸乃,小船輕搖。
原霽如臨大敵般地立在小船船頭,關幼萱屈膝坐在他腿邊,粉色裙裾鋪陳在地。老叟慢悠悠地劃著名船隻,採蓮女撐著竹竿,在兩邊水鄉旁咬著唇,沖這邊指指點點。
清婉的、軟糯的江南小調,從兩岸的酒樓間飄蕩出來,散於天地間,都是原霽只從自己夫人這裡聽過的吳儂軟語。
他們乘坐的船,細細長長,中間是用竹編的篷。昏昏暗暗的日光落下,篷下便是所謂的船艙。關幼萱舒適萬分地坐在船艙外,細雨輕輕拂面,她彎起眼睛,欣喜地伸手去接雨。
關幼萱側過臉,瞥原霽的樣子:「夫君,船不會翻的,你不用這般緊張。」
原霽自然不承認自己是緊張,他撐著面子:「我會怕船翻麼?我會游水的,你忘了?」
關幼萱:「哦。」
她眼珠一轉,逗弄的心浮起。她忽然伸手,向旁邊猝不及防的原霽身上大力推去。原霽驚愕萬分,若是旁人自然推不動他,但是推他的人是關幼萱……
「噗通!」
水花濺起,原霽被關幼萱推下了水。
關幼萱坐在船頭,調皮萬分地趴下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