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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經過各種大風大浪的知名主持人,輕描淡寫幾句話,便攪活了幾近要凝滯的空氣。
祁溫賢笑著舉杯同他輕碰,辛歌卻遲遲沒有動作。
他的不安終是慢慢擴散,提醒般地輕喚一聲:「辛歌?」
她晃了晃神,才遲疑著舉起杯子。
告別封焰,兩人叫了代駕,驅車回瀾庭。
辛歌倚在後排座位上,一直在想今天發生的事,除卻「沈若茴」這個名字帶來的不適,她也在思考,自己和祁溫賢之間,到底會打出什麼樣的結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總覺得,那個男人不再像先前那樣時不時冒出「領證」「結婚」之類的提議,他學會了潛移默化,學會了溫水煮青蛙,他理所當然地以男朋友甚至未婚夫的身份自居、又理所當然地介入她的生活……而她的反駁、解釋、抗拒卻好像漸漸都失去了效用。
暗示太多,假的也能成為真的。
三個月已經過去一半,她琢磨著,是不是該想想如何把身邊這個男人重新放回到玻璃罩子裡去。
祁溫賢大概是有工作,低頭看手機,螢幕光線投在他的眼鏡鏡片上,看上去是一種光怪陸離的藍紫色。
她悻悻地收回餘光,顧及到車裡還有代駕小哥,索性給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簡訊:我今天好像又說了讓人掃興的話。
祁溫賢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快速切換聊天介面,面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直接轉身去回答辛歌的問題。
只煞有介事地回了她的資訊:今天還沒有結束。
就在辛歌琢磨著如何回復時,第二條資訊緊隨而來:我們還有兩個小時,可以把今天變成美好的一天。
辛歌:所以,我真的掃興了?
祁溫賢:我的人生規劃裡依然全是你,而你的人生規劃裡卻沒有我了。
祁溫賢:沒事。
祁溫賢:我現在已經快要習慣了……
辛歌倏然失語。
他什麼意思?是釋然了還是放棄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的?原本強硬的態度漸漸變得不再堅定,從「綁去領證」到「考慮一下」再到「快要習慣」,他是不是也在默默數著三個月何時結束?然後按照當初的約定那樣,和平分手,再無往來?
她呼吸艱難。
雖沒有明說,從男人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辛歌還是隱約感覺到他今晚的不愉快,大概是收到他人祝福時、自己卻遲遲不肯舉杯接受的緣故。
可她不是不想、不願,她只是……
只是什麼呢?
又開始毫無意義地自我犧牲、自我感動了?
他根本不需要啊!
眼見著氣氛即將走向沉重,辛歌愈發緊張與無措,她屏住呼吸,妄圖換一個話題,拯救將至冰點的氣氛,又給他發訊息:那現在我們來談談如何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彌補遺憾。
這可是她非常享受的一件事。
指尖每每觸碰到螢幕,敲下一個字元,愉悅值就會上升一點點——辛歌甚至覺得,這才是他們這場戀愛的主旋律,如果她明天就去世、遺物還會被公之於眾,那她今晚一定要做的事,就是清空和祁溫賢的聊天記錄。
不堪入目啊不堪入目。
祁溫賢:我不是一直很好哄的嗎?
辛歌想起了歷史經驗:你不會又想……車裡?還像上次那樣?
祁溫賢:就上次那種程度而言,恐怕還不夠。
祁溫賢:你就在我身邊,我沒辦法不想。
祁溫賢:如果沒有前面那個礙事的傢伙,我現在應該已經壓著你了。
辛歌被他任性的話逗笑了,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