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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雖鬢角還落著水,兩眼熠熠生輝,“太子妃若允臣一事,臣便起來。”
昭佩微微有些不快:“你這孩子,若是該當的,我自會允你,若是不當之處,你便跪在這裡一天一夜也是不行的。”
綺年道:“太子妃可知太子天下遍佈皇榜,以求農桑鐵藝工匠之事?”
想起蕭繹的眼睛,昭佩心中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正色道:“不曾。”
綺年道:“臣在宮中略有耳聞,聽聞我明元與巴彥國交惡,太子向兀布國求援,除了財帛,兀布國主要求明元送去農桑鐵藝工匠二十餘人方可出兵,太子這才全國遍貼皇榜,凡有應試能中的,永免全家賦稅,另賞銀千兩。”
綺年說的平淡,昭佩聽的卻是驚心動魄。搭在椅子上的手越攥越緊,“然後呢?”
“臣曾求皇后娘娘與太子妃賜婚與城東李東明,臣剛剛得知,李東明揭了皇榜。”
“便是那有打鐵手藝的李東明?”
“正是。”
昭佩直視綺年的眼睛:“你有何事求我?難不成想讓太子駁回李東明之請?”
綺年搖頭,“不敢提非分之求。”
昭佩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問:“難不成,你想讓皇后娘娘賜婚?”
綺年道:“臣不想因兒女私情拖累他。”
昭佩想不明白:“那你到底所求為何?”
綺年俯身再拜:“宮中女官三年一換,李荊明遠去兀布,朝廷訂了十年之期,綺年想與李荊明同行。”
昭佩當即搖頭,“你雖是庶出,可令尊令堂都在,此事你我都做不得主。”
綺年垂淚:“臣知此事為難太子妃,還請太子妃能允綺年在宮中當值十年,臣願意等李荊明歸鄉。”
昭佩心中大慟,十年之期是個朝廷的幌子,若真如綺年所言,邊疆局勢這般緊張,這些工匠是死是活都難以斷言,綺年卻要等他十年。
綺年見昭佩不語:“臣曾求皇后娘娘賜婚一事已告知李荊明知曉,他只覺得板門對板門,笆門對笆門,我與他門戶不對,想求個前程才好娶我。不敢欺瞞太子妃,李荊明領了千兩賞銀,也拖人交到臣手上。臣知道,三年歸家定會被嫡母嫁出去,也有人慾求娶臣,可臣只願等他一人。”綺年已經泣不成聲。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昭佩望著窗外狂風驟雨,長嘆一聲,果真是莫道人間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昭佩看了一眼蓮蓬:“快些扶王女官起來。再去尋件衣服換上,下了雨還是有些寒氣,彆著了涼。”
昭佩又道:“我從前聽說過,痴心女子負心漢,我願成全,又怕辜負了你,你可知姑娘家家似水流年也沒多少時光。轟轟烈烈固然很美,可是你怎知一粥一飯平淡也是真?”
“我願意成全你一份心意,可十年之後,若皇后娘娘還在,若我還是太子妃,李荊明若是不歸,哪怕把你送去給人做填房,我也得給你尋一門親。這個條件,你可答應?”
綺年又落了淚,多麼聰敏的姑娘,外面進退有度,嫡母應對自如,又有一手好工藝,卻就這一個情字,堪堪過不了關。
見綺年應了,又隨著蓮蓬下去換衣服,昭佩嘆了口氣,對小翹說:“你說我是對她好?還是害了她?”
小翹道:“奴婢想著,王女官今日隨了心願,就算是將來李家公子回不了,也沒什麼遺憾了,人總得這麼轟轟烈烈一回,這才活的明白!”
昭佩看了一眼兩眼冒光的小翹道:“想必你是覺得張和太依著你,自己想找點不痛快,若是有天張和求娶到我跟前,我立馬應了他!”
小翹拿著帕子一捂臉,“你說什麼呀太子妃!我才不嫁!”接著一跺腳跑了出去,“奴婢去給王女官端碗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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